她眼睛紧紧盯着时瑶,声音有些哑,“那你,告诉他他的真实身份了吗?”
“说了。”
郑清婉瞳孔一颤,意识到了什么,“所以他,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仍旧选择留下来陪我?”
郑清婉原本苍白的脸染上喜悦,可不到几秒,她又自嘲起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浪荡?”
时瑶:“你明明也爱周子恒,为什么要这么做?”
“南迟礼没跟你说吗?”
郑清婉在时瑶面前似乎也不打算再伪装什么了。
她眼里满是厌世的疲惫。
“我和南迟礼体内都被下了噬情蛊,一旦爱上别人,蛊虫便会从体内苏醒,想要解噬情蛊只有两个方法。”
苗疆少年他手执锁链笑眯眯41
“一是被下蛊的那个人要不断的杀人,以别人的痛苦来缓解自己身上的痛苦,但是,这只是个开始,中蛊人会越来越不满足,他的杀念会越来越重,会出现幻觉精神混乱,直至不堪负重的杀掉爱人,或者杀掉自己以此获得解脱。”
时瑶愣住,后面的南迟礼好像从来没有跟她说过。
郑清婉见时瑶的表情,心里了然,她继续道,“还有一个方法,就是和不爱的人欢爱。”
“什么?”时瑶惊讶。
郑清婉神色怜悯地看着她,“我了解南迟礼,他不会用第二种方法来解蛊的,所以时瑶,南迟礼最后一定会变成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
“太可笑了不是吗,不论我还是南迟礼,我们都逃不开那女人的诅咒,没一个好下场……”
郑清婉笑地疯癫起来,“都是命啊,”她看着怀里昏过去的周子恒,语气变得温柔,“周恒,我错了,我这就带你回家,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郑清婉没有为难时瑶,她知道,时瑶和南迟礼早晚也要面临这一天,感受她同样的苦楚。
她现在,只想把周子恒带回府里,好好守在他身边,等他醒后诉说自己的情意。
看着周子恒的睡颜,郑清婉神色带着痴恋。
她到底,还是走了她母亲的老路。
时瑶回去的时候,脑袋昏沉沉的。
直到被人从身后抱住,后颈被轻蹭着,时瑶才回过神来。
她脑子里一直重复着郑清婉之前说的话。
“瑶瑶,今天是我生辰。”
他一句话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时瑶愣住,“今天是你生辰?”
“嗯,中原人都是怎么过生辰。”他贴着她,姿态亲昵。
南迟礼身上的银饰凉凉的,充斥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要吃面的。”时瑶敛眸道。
时瑶给他亲自下了一碗生辰面,白瓷碗里的面条冒着腾腾热气,还掺着一个鸡蛋,配上几棵新鲜的小青菜,看着温馨又有食欲。
“味道比不上郑府的大厨,你别嫌弃。”时瑶将面往他那靠了靠。
南迟礼乖乖坐着,拿起筷子,轻轻吹了吹面条的热气,吃了口,他神色温柔地看着时瑶,“很好吃。”
“这一碗可都要吃完。”
面条才出锅,比较烫,时瑶帮他吹了吹,上面的热气被吹的像倾斜的云朵,往南迟礼那边飘。
南迟礼挑眉,也学着时瑶的动作,往她那吹。
两人幼稚起来,你吹一口我吹一口。
时瑶看着面条上面的热气被两人吹的东倒西歪,不禁笑了起来。
“明明长了一岁,还这么幼稚,你的生辰为什么不早早告诉我,我都没给你准备礼物。”
“才想起来。”南迟礼吃面的样子赏心悦目,他吃着面,眼睛却看着她,“这还是我第一次过生辰。”
南迟礼之前一直觉得,生辰这种东西若有若无,甚至很烦。
在苗疆的时候,他师傅总要自讨苦吃,在长安先生生辰那日,讨好地送些以各种途径得来的名家字画,却都被长安先生冷漠拒收。
然后她师傅便会出来乱发一通气,聒噪又不可理喻。
直到今天,他才领略到过生辰的趣味。
都是因为眼前的少女。
她让他感受到了很多之前未曾体会的快乐。
时瑶不知道从哪找到一根蜡烛,将它点燃,厨房昏暗,蜡烛发出的温暖光晕照着两人。
再配上窗外洒进的一缕月光,南迟礼的原本深邃异域的脸柔和起来。
他看着眼前的少女,月光将她映照的皎洁无暇。
南迟礼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将眼底的贪婪渴望藏在晦涩的阴暗里。
很奇怪,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合他心意的女子。
他师傅曾说过,没有人会看上他这个疯子,就像长安先生看不上她一样。
南迟礼指尖随意的缠起散在肩处的一缕小辫子,用发尖扫了扫少女的鼻尖。
见时瑶微恼的站起来躲他的小辫子,却差点被凳子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