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的话……”
他的下半句没有说下去,眼睛里却多了几分凶狠。夏檀看在眼里,却沉住了气:“我知道,既然我铤而走险跟你谈判,就不可能不为自己考虑退路,我也怕自己哪天死于非命,假如这笔交易能谈成,我会把所有资料都交给你。”
这番话,既给自己增加了底气,又给钟奕铭敲了警钟,她是有备而来,就算交易谈不成,他也不能对她下手,否则就有杀人灭口的嫌疑。
夏檀走后,钟奕铭一人独坐,反复思量却不得要领,也没心思加班了,匆匆结了帐回家。梅朵正在准备晚饭,听到钥匙开门声,拿围裙擦擦手,飞快的跑到门口迎接。
“你今天回来的这么早啊?”梅朵看着钟奕铭在玄关换鞋。“不大舒服,就提前下班了。”钟奕铭有气无力,提不起一点精神。梅朵关切的跟着他,等他坐下,轻触他额头:“怎么了,是不是病了?病了要赶快吃药,别拖着。”
“你去厨房忙吧,我没事,这段时间太累,休息一下就好了。”钟奕铭为了不让梅朵看出他情绪,打开了电视。梅朵瞅着他,凑过去亲亲他:“我炒了你爱吃的菜,待会儿你多吃点。”钟奕铭跟她笑笑:“乖,不用忙,晚上随便吃点就行。”
吃饭的时候,钟奕铭依然心不在焉,半天才动一筷子,低着头细嚼慢咽,梅朵见他心事重重,替他夹菜:“吃不下就别勉强了,去床上躺一会儿,想吃的时候我再给你做。”
钟奕铭看着她,强撑着笑脸:“不用担心,我真的没事。”怕梅朵起疑,他不得不打起精神把饭吃完了。梅朵见他吃的虽然不多,脸上倒也看不出病容,又见他吃完了去客厅看电视,心里放了点心,慢慢的吃自己的饭。
吃过饭,梅朵在书房里画插画,钟奕铭看了一会儿电视觉得无聊,下意识的走到书房去看她。他站了很久,梅朵也没发觉,直到梅朵起身去上厕所,才看到他倚在门边看自己。
“你像个门神似地杵在门口干嘛?”梅朵好笑的问。钟奕铭等她靠近了,一把抱住她,吻她头发。梅朵轻轻挣扎:“唉呀,一会儿再抱吧,人家要上厕所。”说罢,挣脱他怀抱,跑到洗手间去了。
从洗手间出来,才看到钟奕铭站在洗手间门口,梅朵好奇道:“你今晚是怎么了?失恋了?怎么无精打采、心不在焉?”“我失恋了,梅朵,你说怎么办?我下午做了一个梦,梦见你走了,丢下我一个人。”钟奕铭把梅朵抱起来,脸埋在她头发里。
切,一个大男人居然学女人多愁善感,梅朵抽打他的背:“白日梦做多了不利健康。”“朵朵,我爸生日那天,咱俩不去了行不行?”钟奕铭忽然很怕很怕梅朵会遇见徐天朔。
梅朵不知道他何出此言,捧着他脸:“你吃错药了?前两天你不是还像打了鸡血似地兴奋,说要带我回家,今天怎么又变卦了?”“我害怕。”钟奕铭脱口而出。
“傻瓜,怕什么,那是你家,又不是集中营,要是他们不欢迎我,咱俩走就是了。”梅朵不觉得这事有多大,她早想好了,能忍就忍,忍无可忍则无需再忍,自己去他家是去拜寿,不是为了去受气。
钟奕铭摇了摇头:“当我没说。”梅朵好奇的看他:“你怎么比我还担心,我都没这么担心,你是男人呀,你应该胆子比我大才是。”“我怕失去你。”钟奕铭望着她。
“你不会失去我的。”梅朵神秘一笑。“你怎么知道?”钟奕铭不解的看着她。梅朵又是一笑,在他耳边道:“因为我爱你,而且……过几天你知道了。”她有一个猜测,还不能告诉他,非得拿到化验结果证实了,再告诉他。
反复考虑了两天,钟奕铭决定从夏檀手里买下车祸证据,只是他离家出走,一时筹不出那么多钱,答应了夏檀,会在三年内付清,为此双方签了一份秘密合同。
钟孝礼生日当天,钟奕铭带梅朵回家,见到徐天朔,他没有打招呼,看到对方都觉得刺眼,梅朵见了徐天朔倒是亲热的很,跟他说了半天话。
钟孝礼看到儿子带梅朵回家,很是生气,但是当着一众来宾的面,却也不便发作,好在钟奕铭和梅朵都识趣,叫了他两声他不理,他们也就不再勉强。
整场,钟奕铭都把梅朵呵护在身边,生怕她走丢了似的,去哪里他都要跟着,尤其是梅朵跟徐天朔说话的时候,他恨不得把她拖走。
“你去帮我拿杯水过来,我有点渴了。”梅朵推推钟奕铭胳膊。钟奕铭依言而去。顾藻也来拜寿,远远的看到梅朵被几个小孩子围着,想来是在画插画逗小孩子们高兴,顿时想起表姐所受的委屈,起了想报复她的念头,悄悄走到一旁抱起白猫梅干菜。
丁骁的胖儿子嵩嵩原本正逗着梅干菜玩儿,看到顾藻把猫抱走了,蹒跚着两条小胖腿儿晃晃悠悠的跟着她,想看看她把猫抱到哪里去。
“梅朵,你过来一下。”程煜在客厅另一边叫梅朵,想给梅朵介绍几个朋友。梅朵向她挥了挥手,示意自己这就过去。
然而,就在她穿过沙发,迈上台阶的时候,一团白影忽然窜过来,吓得她踩空了台阶,重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