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头发犹大”绿眼睛的冤家对头。
“霍普金斯,我需要你的帮助。”
肖恩。巴蒂尔说:“有人正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我的赌场里面捞钱,连续七个月,我每个月都要损失好几百万元,上半年的股东分红我不得不从自己腰包里掏钱出来——你知道的,我不能让他们知道赌场竟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但这种把戏也只能玩上一两次,亏损仍在继续,他们迟早会有所察觉。”
“这些可爱的小仪器出问题了?”霍普金斯说。他低下头,脚下的屏幕在他瘦削的面孔上打上花里胡哨的彩色影子:“我记得你还有别的方法——无论是那一桌,只要每月输掉的钱超过十万块你就会开除掉相关的所有人,重新来过。”
“我已经这么干了,我甚至在这七个月里在一张桌子上更换了超过三茬的庄家,没用,一点用都没有,”肖恩。巴蒂尔用脚尖指了指办公桌前面的一块屏幕:“看看这张桌子,原本它每月都能给我赚进五十万元,最高一月超过了一百二十万。但在这段时间里,它总共也只收进了贰佰万元的筹码。”
“那么说,是有人在找你麻烦。”霍普金斯说:“我想你有尝试着找到那个人,我记得每个能从天堂宫挖走一万元以上的人你都留有记录。”
“没错儿,”肖恩。巴蒂尔:“伊万?谢尔盖耶维奇,一个外来者。”
“一个黑帮。”霍普金斯盯着那幅定格的图像:“人们都叫他蓝肩膀伊万,他的肩膀上刺满了海蓝色与深蓝色的纹身。我以前有个女病人,是他的情妇,她有蓝色恐惧症。但亲爱的,他所属的组织距离这儿,毫无疑问的,还有段距离。”
“现在看起来也不是那么遥远了。”肖恩。巴蒂尔吐出舌头。这是一个通用的,表示轻蔑与厌恶的动作:“连续两个月,他在天堂宫里到处转悠。轮盘、二十一点、百家乐、骰子除了苹果机,他的赢面达到了六成以上,他用现金兑换筹码,然后把筹码换做现金,最后把现金存入一个秘密的私人账户。”
“多少?”
“每天都在二十万元上下。我估计他是在洗钱。”
“你让人盯着他了?”霍普金斯扭动了一下手指:“他确实没玩什么花样?我是说——作弊?我是说,摄像头、便携式电脑等等诸如此类。现在的科技能让一个普通人变成真正意义上的墨丘利(罗马神话中他是朱庇特与女神迈亚(aia)所生的儿子,担任诸神的使者和传译,又是司畜牧、商业、交通旅游和体育运动的神,还是小偷们所崇拜的神。在此借喻为赌博之神)”
“我派人做过检查,”肖恩神情阴郁地说道:“我有让人带着那种一碰到电子设备就会拼命抖动的仪器靠近过他,不,什么都没有,我还搜过他的行李,在他的浴室里安装过隐藏式的监控探头,还找了两个漂亮的女人去套过他的话。”
“他发现啦?”
“发现了,”肖恩。巴蒂尔满心不快地回答道:“第二天他赢了五十四万元,在兑换现金的时候,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脱光了衣服,然后在筹码上撒尿。”
“真可惜,拉斯维加斯的法律从未禁止过在公共场合裸露身体,还有在筹码上撒尿。”霍普金斯同情地从口袋里摸出了一盒子小直径雪茄:“厄瓜多尔和洪都拉斯的混合产品,肖恩,味道清淡。”
“还带有胡椒味儿和薄荷香呢,”巴蒂尔说:“你还真是个固执的家伙,我记得你请我抽的第一支雪茄就是这个。”
“不算是最好的,但对我来说最合适,也是我最喜欢的,那就没必要改变些什么了。”食尸鬼慢吞吞地说道:“那么,说吧,亲爱的巴蒂尔,你想让我干什么?”他转动着手指间的雪茄,让巴蒂尔点燃的火柴能均匀地点燃它:“杀死伊万?不不不,这个活计有的人干,你不缺人手,我知道。”
“我不能直接干掉他,”肖恩。巴蒂尔说:“他不是一个人偷偷摸摸来的,每天都有人给他送钱,他身边有着六个,或者八个护卫。我曾经试着提醒拉斯维加斯的警察局长这儿正有个东部地区的黑帮分子在通过赌博大把洗钱”他耸了耸肩:“他安静的就像是个被人操过了头的婊子。”他深深地吸了口褐色的雪茄。
“那么”霍普金斯指了指天花板:“他们也没动静?”他指的是主宰整个拉斯维加斯的本地黑帮。
“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知道,”肖恩。巴蒂尔说:“我不希望他们知道,在我捉到蓝肩膀伊万的尾巴之前,我损失的钱只会让他们先干掉我,然后才是伊万。”他沉默了一会:“我感觉有人想要干掉我,不仅仅是外面的,还有里边的,我得挖出那颗扎屁股的钉子。”
“那么你想怎么干?”
“我想找一个人,”肖恩。巴蒂尔直言不讳地说:“一个聪明灵巧的人,帮我赢回那些钱,他可以从里面抽取十分之一作为回报。”
“噢。”霍普金斯说:“譬如说,我。”
“对极了,”巴蒂尔乐滋滋地说:“我几乎等不及看到蓝肩膀伊万那副绝望沮丧的样子了。”
“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