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放心,等姐姐回来,我跟姐姐一起去帮你打回来,绝不叫你受委屈。二哥现在能调五百羽翎军,比我整整多出四百,我们一起去,把他们的府门包围起来,打他们。”
裴曦纳闷地看着他,问:“你们要去打谁?”
羽金翅说:“我都听说啦,你让那些人气得到朝堂上吵架啦,等姐姐回来,问她就知道要打谁了。姐姐可厉害了,她什么都知道。”他还说教他爹:“吵架没什么用,不痛不痒的,要打回去,他们才知道疼,才不敢再骂你。”
裴曦满脸呆滞地看着小儿子,心说:“我的家教有什么问题吗?”
羽金翅看他爹傻傻的样子,又满脸严肃地说道:“你是我们的爹,你叫人骂了,我们好没面子的。”
裴曦不知道自己该感动还是该无言以对,不过,姐弟仨同仇敌忾挺好。他拍拍小金翅的背,说:“有出息!”走了!他有点没面子,自我反省:我是这么让孩子们不放心的吗?
一个个都赶着替他出头,他还让老三没面子了!
裴曦到天凤宫,发现羽青鸾还没下朝。
通常来说,朝会只上半天,极少有从朝会从早上开到大下午的。
他招来殿里侍奉的宫侍一问,得,连午饭都没吃。既没有回来吃饭,也没有把膳食叫到朝堂上吃个工作餐什么的,全饿着。
他等到傍晚时分,宫门都快落锁了,羽九玄才带着羽九玄、羽焦明回来,后面还跟着身穿盔甲的羽金翅。
羽金翅又拉着他哥,不停地嘀嘀咕咕。
裴曦同样好奇。他挨参奏这种事,那都是大家私底下的小动作,不会拿在朝堂上过多的耽搁时间,应该是另有其事。
羽九玄扭头对羽青鸾和羽焦明说:“去歇歇,等会儿过来吃饭。”她又低头看向神气十足的小儿子,先夸赞两句好看,给他擦了脸上的汗水,让他回去把盔甲换下来,洗漱过后,来吃晚饭。
她自己也去到内室洗漱,换下天子朝服,先把坐在朝堂上捂了一身的汗洗洗。
她泡在浴桶里,女官给她洗澡,裴曦则隔着屏风坐在旁边同她聊天。
裴曦估计,八成是有什么大事。
羽青鸾说:“快到玄甲军征招新兵的日子了,今年预计再扩招十万玄甲军新兵之事遭遇阻碍。有朝臣拿以前大凤朝只养十万亲随军作对比,说如今羽翎军有十万,玄甲军将近二十万,再加上镇守各地的武部人员,拥兵数十万,军费开销过于庞大。”
“朝廷扩兵意在收复居狼,提出反对者亦不在少数,理由是大凤朝经过这场大乱,人丁凋敝,许多封地都没有人了,不宜再兴刀兵,当以休养为主,再讲军械司不应该由外姓把控。”
“兵部、军伍的人想出征立功,各部衙门则有不少人反对,没钱,缺人,再就是有人畅谈居狼三道天险关难破,便是征伐也只是白白葬送。”
槽点太多,又有女官、宫女在,裴曦咽下吐槽,等羽青鸾洗漱完,换身轻松舒适的居家常服,出去和三个孩子吃晚餐。
晚饭后,裴曦准备饭后散步运动,被他女儿逮住了。
堂堂太女,有点神神秘秘,还有点鬼鬼祟祟,请他密谈。
裴曦领着羽九玄回了他的天凰宫,将宫侍退从全部遣退。他说道:“说吧,什么事?”
羽九玄从袖子里取出一块绢布,展开,铺成一块足有一米多长的大地图。上面的城池画得极其工整,山川河流都标得清清楚楚,一看就不是以前那些什么约摸大概的风格,而是近年新出的,隐约有点裴曦上辈子地图的样子了。
她展开地图,又从袖子里再取出三张绢布,每张绢布上一幅手绘图,纯写实风,没拍照片那么逼真,但让人一目了然。
三张图,不一样的风景。
第一张图,是一座规模颇大的城池。这座城的一面紧靠陡峭的山崖。那山崖,只有孤仞万丈能形容,笔直陡峭,猴子都爬不上去。山崖上面,则是茫茫无尽头的山,标注有三个字:天屏山。
天屏山,裴曦熟。
从金沙城以西一直连到望公家的封地,再过去,直抵居狼三关之一的天屏关。
这图画的就是天屏关。它像是地壳运动形成的大裂谷,将天屏山切断,而天屏关就坐落在这大裂谷里。
居狼像修大坝似的在大裂谷前面的狭窄险要路段修了一堵高高的城墙。他们为了防止朝廷的箭雨,不惜耗费大量人力物力,用石头加固过!它修关卡的位置挑了一个斜坡,不考虑斜坡路段,城墙高三丈,要是加上斜坡,都快赶上箭扣长城了。人家下山的路,都是不规则的z字形走的。
第二张图,参考蜀道、卧牛山经常掉马车的那条栈道,在靠近大江的山崖上修了条通往的路,设下关卡。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条栈道的尽头,就是驻兵的城池。想要攻城,连队形都摆不开,路的宽度都不够架床弩的,且河段狭窄水流湍急,不管是人还是船或者别的什么,下水就被冲走了。
第三张图,一条大江,它的源头就在天屏山,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