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和几个太妃都去羽焦明的宫殿中看望他。
太妃进去后不久,便传出失声恸哭声,紧跟着镇国夫人便大声喝斥一句,“哭什么!”
太妃的哭声消失,宫殿里安静下来。
过了好久,镇国夫人才被人掺扶着双手颤巍巍地走出来,似乎遭到了极大的打击。
几位太妃的眼睛又红又肿,显然是哭过。
羽焦明遇刺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有人说受了重伤,有人说已经遇害。女郎没有王位继承权,羽九玄为保储位谋害嫡亲弟弟的传言更是尘嚣直上。
又有消息称羽云鸦遭掳,羽青雀急疯了,将手下人都派了出去,到处找女儿。
第二天,大臣们入王府上朝,被告知羽九玄休朝一日,明日再来。
老太庶在府中,坏消息一个接一个地传来,吓得他头皮发麻,恨不得把管役抓回来亲手活剐了他。那逆子可真是捅出了天大的篓子。他关闭府里,只留一道耳门供买菜做饭的厨子进出,且严加看管。府上闭门谢客,谁来都不让进,也不让自家人出去走动。
管役闹出殿前行刺的事,他又逃了,这时候也不会有人来找。那些平时里有往来的,恨不得立即撇清关系,怕被牵连到,要么跟管役有勾结,依然怕被牵连进去,且这时候真顾不上他。
老太庶刚下完令,管家便匆匆赶来禀报,管役的夫人要调战奴和车辆,府里的车辆都要调用。
老太庶匆匆赶过去,发现长媳要带着三个孩子跑路,说是怕被朝廷清算。
老太庶的长孙女已经十三,孙子也十岁了,还有一个小孙女才五岁,还不知事。他问他们:“你们也要跟着你们娘走?”
两个孩子站在原地左右为难,年幼的那个只知道找娘亲。
长媳对老太庶说道:“爹,您是天子老臣,一把年纪,世女给您留点情面,能让您活。管役在逃,二王子又出事,我们要是再不跑,怕是三个孩子都没了活路。”
老太庶问:“逃?去哪?”天下大乱,到处都在打仗,他们这点人,能往哪里逃?
长媳脱口说道:“投奔五殿下。”话音刚落,惊觉失言,又闭了嘴。
老太庶的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他指着长媳,哆嗦半天,最后喊了句,“来人!都捆了!”这家业是他挣的,这个家,他还是当的了的。
他这一声喊,长媳召来的战奴们都朝他看来。
老太庶指向长媳和三个孩子,说:“都打死。”
长媳难以置信地叫道:“爹,你这是做什么?”
老太庶再次叫道:“都打死。”
管家吓得满头冷汗,浑身都在哆嗦。他挥手,亲自带着健仆和战奴们一拥而上,将长媳以及她身边的忠仆全部拿下,堵住嘴,拖到柴房。老太爷连嫡出带庶出,十几个孩子,不可能为了已经没用了的嫡长子把全家族都搭进去。管家也不敢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赔进去。
长房一家,悄无声息地被料理在了柴房。
老太庶又让下人们都封了口。
他是从承泰天子朝过来的老人,鸾城现在的动荡,他太熟悉了。
羽九玄休朝一日,第二天上朝便遭到了质问:二王子是否还活着?
朝廷上下都很关心这个问题,但很多人都闭紧了嘴。这绝对不是问的时候,即使要问,那也该由南疆王和曦公回来问。羽九玄之前遮掩瞒下二王子的确切消息,那么肯定是出了很不好的事,这时候问出实情,南疆必起动荡。
太师第一个出来把问话的人怼了回去:“吏部何时管到了后宫?”他说话间,朝吏部尚书看去。你们吏部的事情挺多。先是吏部给裴昌行便利派到大野县,大野县出了抄家灭门案,又再是吏部左侍郎搞殿前行刺,现在还有人当朝向王世女发难。这吏部衙门往哪边开的?
这个吏部尚书在之前是吏部左侍郎,裴昌犯事后,前吏部尚书被罢免,由他升任了尚书。管役则由右侍郎升任左侍郎。吏部尚书站起身,“下官以为,二王子为南疆王最年长的嫡子,他的安危事关朝堂,绝非后宫之事。”
太保没想到这里还藏了个想拥立二王子当储君的。他的心里咯噔一声,深深地看了眼吏部尚书,说:“二王子年方六岁,尚不及行总角之礼,他的将来自有南疆王和王世女安排,吏部操心这个,恐是别有居心。”
吏部尚书说道:“近日京中流言想必诸位都听说了。”他朝刑部尚书和礼部尚书拱手,问:“不知谋害王嗣是何罪?不知储君残害幼弟,又是何罪?”
太傅沉声喝道:“慎言!”
刑部尚书一记冷眼过去,警告他:“诬陷储君,罪同谋逆。”
吏部尚书说:“那便请二王子出来一见。”他问羽九玄:“世女殿下,敢否?”
礼部尚书喝斥道:“朝堂之上,岂容你对世女放肆!”
吏部尚书满面凛然,扬声大叫:“请世女告知二王子是否还活着?”
又有一名刑部官员站出来,行了一礼,说:“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