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己的退到一旁。
头儿微微叉开双腿,稳稳站住,他对一旁的美色视而不见,黝黑的面孔充满悍野之气:
“你好大胆!胆敢冒充国军?”
孟占山微微一笑,笑得甚是鄙夷,“哈哈……冒充国军?……娘的……是你们在冒充共军……老子却是实打实的国军!”
头儿走到近前,猛地抽出一把匕首,寒光闪闪地直逼孟占山,“还他娘嘴硬,看老子不剐了你?”
孟占山镇定自若,“我说,我看你老兄大小也是个头目,应该有点脑子。我是71军上校参谋熊伟民,前不久刚刚被俘,你老兄要是有电台,向71军一问便知。把我救了,我们陈军长必有重谢!”
这番话说的入情入理,头儿将信将疑:“嗯,你说的倒不错,可老子是53军的,没法和你们军部联系。”
“噢?……53军的?……太好了……”孟占山还是笑眯眯的,眼都不眨,“你们是来增援四平的吧,你们新编第30师206旅旅长郭仲达,是我的老上级,我们交情菲浅,你一问便知……”
“哦?……”
这一下,头儿悚然动容,“你是郭旅长的部下?郭旅长可是我们周长官的红人……请稍候……”
头儿蓦然起身,冲车下大喊:“报务员,问问206旅的郭旅长,认识一个叫熊伟民的吗?……妈的,孙大拿,轮胎换好了没有?”
“是!”
“还没呢?队长,快了……”
车下先后回答……
与此同时,驾驶室的门“砰”的一下开了,一个汉子麻利地攀上车厢,声音中甚是得意:
“队长!队长!我找到了!在驾驶室的尸体上搜到一张介绍信和一个通行证,你看——”
头儿接过证件,看了两眼,顿时长舒了一口气,“妈的,总算搞到了!”
“嘿嘿,队长,这下咱们回去一定畅通无阻。”
“嘿,这下可好了,奔袭了两天两夜,累得跟兔子似的,这下总算安生了,”
“还是队长高明,叫咱在这儿设伏,不但搞到了车,还搞到了通行证。嘿嘿,要不然,腿都得累断。”
这帮家伙得意洋洋,一时间七嘴八舌……
便在此时,报务员也攀了上来,一边递电文一边大声报告:“报告队长!郭旅长回电,熊伟民乃是他的老部下,私交甚厚,望队长务必保全。如果能将他安全带回,郭旅长必有重谢!”
“哈哈……我就说嘛……”
一听这话,一旁的小六子得意地道,“我早就看出这位长官非是旁人,而是咱们国军,要不然干嘛被绑着?还被共军重点押送?”
头儿把电报怔怔地拿在手里,沉吟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这么说……老弟是郭旅长的人了?……后来才去的陈军长那儿?”
孟占山点点头。
头儿突然发出一声冷哼,两只眼睛像利剑一样逼了过来,凶巴巴地盯着孟占山。
“郭旅长今年多大?”
“30,属鸡,和我同岁……”孟占山从容回答。
“郭旅长长什么样?”头儿又逼了一句。
“相貌堂堂,英俊儒雅……”
“你们原来在那儿共事?”
“冀西抗日救国军。”
“怎么又投了周长官?”头儿的眼神更凶了。
“郭旅长和周长官是同学,都是保定陆军军官学校毕业……”孟占山微笑着回答。
“嗯……倒是不错……”
头儿放下电报,神色顿时放缓,挥动匕首三下二下就割断了孟占山身上的绳索,“老弟,委屈了……鄙人张老海,第53军130师特务队队长,奉命前来侦查……”
六子忽然问:“队长,剩下的俘虏怎么办?”
张老海比了个手势,“累赘,咔嚓!”
“慢——”
孟占山忽然大声制止,把张老海吓了一跳。孟占山忙使了个眼色,凑上来贴着张老海的耳朵一阵叽里咕噜。
张老海一惊:“噢?……重要情报?……你说在哪儿说吧?”
孟占山指了指驾驶室。
张老海秒懂,大声命令道:“六子,嘎秃,把熊长官抬起来,抬进驾驶室,俘虏先别动!”
“等等……”
一旁的疙瘩汉子忽然出手阻拦,“六子,先搜搜他!”
六子甚是不快,但还是走上去从上到下搜了一遍,只是有些潦草,“没有武器!队长,副队长……”
孟占山暗乐,这个小子,着实可爱,倒像是跟老子一伙的。
旁边拥上来两人,抬起孟占山,轻手轻脚地往车下搬,张老海则拿起引流瓶和吊瓶,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一行人从车旁走过,直奔驾驶室……
如此画风,简直太诡异了!
几个被俘的民主联军战士全都瞧傻了,连呼吸都快停了。
他们已被敌人捆了个结结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