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自降身份接受赵泗的供养。
张苍泾渭分明的举动,何尝不是对自己的不信任?
“哎……”李斯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自己屁股不干净,黄泥烂在裤裆里,又能怪的了谁。
“随你罢……你只要愿意出仕,不要再不告而别,就是极好的了。”李斯选择接受了现实。
白白胖胖的张苍只是和善的笑了笑,眼睛眯眯的看着李斯。
荀子认为,人性本恶。
老师教过的功课,张苍可没有忘记。
张苍对赵泗只有一面之缘,自然谈不上什么所谓的忠诚,可是如今法家理想国度的建设需靠赵泗成为枢纽连接维持,那他就必须重视赵泗。
自己的师兄诚然有了新的道路和更大的抱负,可是毕竟有前科在。
张苍还是要防师兄一手。
赵泗啊……
太清澈了,若是师兄真的有甚么心思,张苍认为赵泗是防不住的。
所以当务之急,还真就是要泾渭分明。
这并不影响大家在这条路上携手同行。
赵泗自保的能力不足,那么张苍就必须保护好赵泗。
毕竟,师兄言语之间的幽怨和羡慕,都已经丝毫不带遮掩了。
不仅仅是自己……包括赵泗现在乃至于未来的政治势力,也必须和师兄有明确的界限。
头好痒,好像要长脑子了!
找寻到人生的终极目标以前,李斯最在乎的是权势,所以在张苍看来,彼时的李斯已经成为了彻头彻尾的工具人,成为了被始皇帝驯服的兽。
找到了人生的终极目标以后,李斯的在乎的是理想,张苍当然不怀疑李斯建立一个真正的法家盛世的决心。
可是实现了这个目标以后呢?并不妨碍李斯再去热衷于权势,取舍是无奈,人性会促使着人做出我全都要的决定。
张苍不是了解李斯,而是了解人性。
所以在这个时候赵泗和李斯就必须保持一个明确的界限,可以鼎力相助,但是不能你我不分。
“你啊你……”李斯无奈的看了张苍一眼,张苍向来都是如此,老师每教导一个东西,张苍都是现在师兄弟身上验证一下。
“受人供养,则忠人之事,主公供养我为门客,不正是需要我来处理这些事情么?”白白胖胖的张苍笑了一下。
李斯无所吊谓,他哪里会想那么久远以后的事情,张苍崇尚性本恶论,他早已经习惯张苍如此作态。
“只是希望苍不要再不告而别了。”李斯揶揄了一句。
“这并不是忠人之事应该做的。”
白白胖胖的张苍笑了笑也没再说,自车架之内走出。
“陈平已经答应接受我的供养成为我的门客,先生不知道……”赵泗苍蝇搓手。
张苍不是白身,本身张家就是阳武土豪,张苍自己还是学术大能,官阶在朝堂之上也入流,赵泗的侍郎和张苍曾经做过的御史也没有太大区别。
如果是财富供养,说实话赵泗是很难招揽的。
“这也正是我的心愿!”张苍躬身行礼。
“苍见过主公!”张苍笑了笑看着赵泗身边的陈平。
陈平接受了张苍的思想,同样认为大秦命不久矣。
陈平能够愿意留下说白了就是因为赵泗,赵泗是大秦奔向灭亡的唯一变数。
张苍的理由也是如此。
他们的才能不管是什么时候都可以出将入相,在大秦朝堂有一席之地,始皇帝是爱才之人,以张苍和陈平的能力,只要投递简历,始皇帝就不会不用。
之所以先在赵泗这里挂职,就是为了依附赵泗这个变数,同样也保住赵泗这个变数。
“善!我身边人手不是很多,先生愿来必是我之肱骨,日后想要施行大策,少不了先生帮助。”赵泗笑了笑同样回礼,礼数这种惠而不费的事情赵泗向来做的很足。
也就是条件不允许,要不然赵泗也能给张苍陈平二人来个倒笈相迎推心置腹。
“这正是我要说的事情。”张苍看了看陈平。
陈平的人品是值得信赖的,也算是张苍愿意担保的,在陈平面前说出来迁贵令没甚么不可以。
陈平出身卑微,家中算不上太过富裕,祖上也并不显赫,陈平是庶支不是大宗,祖上的荣光和庶支是无关的。
陈平又很急于展现自己的才华和能力,不管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陈平都不会对即将进行的迁贵令有任何不愿。
大贵族和小贵族,早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物了。
“迁贵令的施行之人是李相而不是主公,主公不用如此忧心此事。”张苍直接开门见山。
始皇帝和李斯不管是出于任何角度把赵泗蒙在鼓里,张苍作为赵泗的门客都应该揭开,让赵泗不至于做一个蒙鼓人。
这是身为门客应该做的事情。
“啊?”赵泗愣了愣眼睛一眨。
“何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