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朱吊梢的眉眼凝了清丽的淡淡的笑意,盈盈礼貌地回:“国内没什么不好的。条件可以创造,环境可以克服,我们兔子国有句老话,莫欺少年穷……所谓饮水思源,我们的国家为我们投入了这么多钱,总要对得起她的培养。蛮夷未开化,故不论情怀。难道竟要自愿退化成蛮夷了吗?”
小白花英语说得贼溜,带刺时是骂人不带脏字的。
德瑞瞪大了眼睛,错愕地看。显然是被如此犀利的话锋惊得忘了回应。
子悦哈哈地笑,眼里对陈朱多了几分喜爱。望向德瑞时严肃说:“我建议chen来进修只是希望她以后规划个人发展时多一条选择。事实上,德瑞,你不应该如此自以为是,傲慢地去戳一个国家的脊梁骨……”
德瑞摸一下高挺的鼻子,有些悻悻。举着双手投降:“好吧。我道歉。”
当然,这个道歉只是为自己意识到惹女友生气了;而且还惹到了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白莲花,实则浑身竖着刺的小野玫瑰。
男人碧色的眼瞳在阳光折射下显得格外漂亮且无害。
陈朱终于想起为啥觉得这龟孙子眼熟了。
单看皮相,十足阿尔先生20。
德瑞大概碰了钉子,没再说那些自大的话。中途还特地跑去街边的餐车给两位女士买冰淇淋。怎么说,只要不露出富家子弟那股高傲恣扬的蠢气,人还挺可爱。
中间被陈朱穿小鞋,怼了两三回还在那傻乐,丝毫不介意。
这不就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小孩子嘛。陈朱怎么能不懂这种状态?曾经她也被家庭保护得太好太真。
回去时,陈朱在街边漫漫走着,她不赶时间,到约定地方等车来接,一边低头回子安的信息。
忽然就有一辆破旧的黑色皮卡停在面前。
陈朱抬眼正狐疑,车门已经打开。立马有个高壮的陌生男人冲了出来捂住她口鼻,直接就将人拖进车里。
挣扎间,陈朱的头发挂在了车门上,硬生生扯下一大缕。她根本就顾不上痛,整个人被狠狠甩进车里,撞得头昏脑胀。皮卡很快就扬尘而去。
阿尔从车上下来,在下属的簇拥中脚步疾序地走进家门。一身深灰色系的高定西装,衬得高颀身影更加不容漠视。
他臂弯托着刚脱下的外套,镜片后一向从容深邃的眸光此时多了丝紧绷的清冷。
原本跟赵子悦坐在沙发上焦急等待的德瑞看到人马上撒丫子迎上前,口里喊着brother。
“你终于回来啦!你知道的吧,刚才我们跟一个朋友在约会,但是……”
阿尔直接抬手制止了他的讲话。
子悦已经坐不住了,忍不住上前:“为什么不让我们报警?她是我的朋友……”
在街道告别后,他们就跟陈朱分道扬镳了。走到街道拐弯时,赵子悦无意的再回头一眼,发现刚还笑着跟自己挥挥手的人影眨眼功夫就不见了!
原路跑回去,只剩托陈朱带回国的文件袋孤零零地散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联系到上次守在咖啡厅的那个可疑男人,拨打电话不通,赵子悦当场便报了警。
来到警局没多久,就有阿尔的人过来接走了他们。
一个女孩,身在异国他乡怎么会无缘无故就失踪了?手无缚鸡之力怎么会得罪人?
她想起了每次跟陈朱见面时来接送的黑色轿车。光天化日就敢大摇大摆抓人,如果连阿尔家都不能把陈朱找回来,在澳洲还能有谁这样大能耐?
阿尔偏过头来,看了赵子悦一眼,目光里压着浓稠隐晦的暗色。
走近一步,流转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滚动着异样的、激烈的情绪。
殷红的薄唇徐徐启合,声音仍旧是淡淡的,风吹青竹的涛涛,有股儒雅的味道:“我知道。你的朋友叫陈朱。相信我,撤案是为了让事情简单些。”
子悦被这样肆意的目光撩得脸上麻麻的,发烧似的,尾椎延着股热潮,窜动着蚂蚁附在身体内搔爬。
她根本没听清阿尔在讲什么,几乎掩盖着慌乱般避开视线。自欺欺人地认为男人侵略的目光是错觉。
本能往男友身后移了半步,面上自然是粉饰的镇定:“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德瑞细心地拍拍子悦的背,小声安慰:“好啦!你要相信哥哥。陈朱一定能找回来的,不要担心了好吗……”
赵子悦仍旧是不安的,如果牵涉到德瑞家,就代表陈朱的事并不简单。鼓起勇气问:“你能保证一定把她平安找回来吗?”
藏在德瑞身后,是赵子悦半低着的娇婉的侧脸,搅得阿尔胸腔斥着滚滚流动的热流,一些奔腾的欲望。
她的长发不久前染成了炽艳的红,衬得纤细的颈脖格外脆弱雪白,像株美丽诱人的花从领口蜿蜒出来。
扒开她的身体品尝,一定也是悠着一股清疏的香。
阿尔隐在衣领的喉结堪堪地,无声的滚动。镜片后的碧瞳稠结成高深莫测、不见底的情绪,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