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没了唐允之后,楼鹊感觉自由了许多,不知不觉就快忘了这么号人物。谁能想到时隔多年,当初自负又挑剔的唐允居然主动举办同学聚会,邀请他眼中的那些“俗人”。
楼鹊把这个短信给沉书桦看了,沉书桦道,“他之前确实举办了聚会,所有校友都邀请了,但很多人都没去。”
楼鹊惊叹,“我天,那他得给多少人发短信啊。”
叮咚一声,唐允又发来信息,「下周我会再举办一次聚会,你可别再错过了。」
几秒后又发了一条,「对了,你可别误会,不是专门为你举办的。」
沉书桦:“啧。”
楼鹊第一次听到他发出这种不文雅的声音,关切道,“你怎么了?”
“这个唐允还真是纠缠不休,之前也是……”
“之前怎么了?”楼鹊惊疑不定。难道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唐允还纠缠过沉书桦?
面对楼鹊的疑问,沉书桦却闭嘴了。
他想起的是那个圣诞夜,本该和他视频通话的楼鹊却和那个叫唐允的学弟在一起。身为男友的他怎么能不生气,第二天就难得强势地将楼鹊拉过来,来了一个浅尝辄止的吻宣誓主权。
但如今两人分手多年,楼鹊有婚约在身,他怎么可能把自己话语背后的含义说出来。
楼鹊犹豫不定,便问沉书桦,“你去吗?”
“他又没邀请我。”
“噢,也对,你们应该不认识。”
怎么可能不认识。沉书桦心想。唐允估计早就打听到楼鹊当时的男友是他了,不然怎么会每次偶遇都毫不掩饰地瞪他,像只吉娃娃一样。
之后楼鹊打游戏一直心不在焉的。毕竟错过了唐允的第一次聚会,又被他邀请参加第二次,这算是比较热情了。楼鹊最怕的就是别人热情,因为这让他觉得拒绝会有负罪感。
沉书桦看出这一点,有些无奈道,“我陪你去聚会吧。”
一周后,楼鹊和沉书桦一起前往了聚会地点。一家装修得简洁而高雅的酒店,确实像是唐少爷的高端品味。
但根据楼鹊的经验,这种酒店一般都是华而不实,空有漂亮的外壳,饭菜却是又贵又难吃。可她不敢说,她怕要是唐允凑巧听到了,会嗤她一句「呵,庸俗」。
说曹操曹操到。唐允看到他们,亲自走过来迎接,“好久不见,楼鹊。你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变化嘛。”
在他的比较下确实如此。唐少爷将头发挑染成外橘内粉,扎成脑袋后一小缕。嘴巴左边多了个银色唇钉,圈着粉嫩圆润的唇瓣。身上穿着不知道是哪里的小众潮牌,工装外套上面吊着几根飘带随着动作荡来荡去。
总之和高中禁止染发、禁止奇装异服的时期大相径庭了,以至于楼鹊看了半天,才不敢置信地喊了一句,“唐允?”
“是我。有必要这么吃惊么?”唐允的笑容看起来有几分得意,可见他对自己的变化很满意。
但楼鹊可不敢满意。虽然唐允这个发色更像块蜜糖了,但配上穿着打扮未免有些过于潮流,让人看一眼就要得风湿病。而且楼鹊有个刻板印象,她总感觉穿潮牌的都又凶又冷,不是善哉。所以她才喜欢晏岚、沉书桦那种不张扬的类型。
唐允对楼鹊的心情一无所觉,还在明目张胆地谈论自己一身行头都在哪家定制,花了多少大洋。
直到沉书桦咳了两声,他才停下炫耀,将目光施舍在沉书桦身上,不屑道,“咦,怎么多了个不认识的人,不会是来乞讨的吧。”
多么毒辣而又低级的挖苦。沉书桦一表人才,衣着整洁,怎么看都不会是要饭的。
楼鹊都要为他突然暴涨的攻击性昏厥过去了,好在沉书桦从容以对,“你高一的时候我都高三了,不认识我很正常。”
“原来是学长啊。失敬了,我是唐允。”
“我是沉书桦。”
一番多余的自我介绍后,沉书桦主动伸出手。唐允刚要握上,突然又收了回来,“不好意思,我正准备用餐呢,不想再洗一次手了,这个手就以后再握吧。”
“没事。”沉书桦微笑。
直到唐允走远了,沉书桦还是维持着假笑。就连楼鹊都察觉到不对劲了,“抱歉啊,我也没想到过了几年,他的脾气居然不减反增。”
沉书桦深呼吸一口气,再次笑了。只是好在这次终于带了点真情实意,“没什么,不过是些小孩子家的手段,我怎么会计较这点小事。”
本以为唐允发难沉书桦就已经足够灾难了,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两人坐在座位上玩手机,听到对面有另一个人入座。楼鹊随意地抬头,这一看差点把她的魂吓掉了——来人居然是宁宣祺。
她先是惊惧,退却。然后是愤怒,伤心,以及一丝刺一般扎着心脏的、莫名的愧疚。这千回百转的情绪实在是让她难以承受,低声和沉书桦说了句“出去吹风”,便离开了包厢。
谁知他刚要出酒店,就被之前说着“准备用餐”的唐允给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