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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会有个疑问,就是我到底要确认什么事实,为什么和家伶出来逛街的我会如此心烦意乱?
这么说好了,如果你一直活在谎言里,而谎言的美丽在你面前被戳破那一瞬间,会让你陷入什么境地里?
我想答案会是:一种可笑的境地。
的确,回想起来自己确实很可笑,想着一切都能好好地搭上顺风车向前行的我,却从没想过人生会如此顺利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俗话说得好: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那是发生在和家伶去逢甲夜市以前,刚从医院离开,和吴子学一同到五权路上一间雪花冰店里吃冰时的事。两个作家坐在一起时所聊的话题,多半都和书与其他作家离不开边,这种滋味其实挺新鲜的。
「你的海殴社应该很快就能上架了吧?我想。」
他挖了一汤匙的豆花,然后很孩子气地含入口里。
『希望如此囉。』
我也含了一口雪花冰在舌头上,一瞬间暑气都消了大半去,这种冰要是吃得太快,肯定会头痛。
「嗯?希望如此?」
『是啊。』回应着的我正翻翻杂志,看看有什么新鲜事。
电扇转动时发出的嘎吱嘎吱声与冰店意外地契合,好像它替代了风铃的专属位置,成了夏天冰店中必备的背景音乐。
电视的声音不算太大,但知道是播着昨天才播过的重播连续剧之后,就着实令人不太想再多花时间在电视萤幕上了。
布丁雪花冰果然还是太甜了,这下子等一下肯定就会口渴,我一面默默地这么觉得,一面瞥向吴子学那看着我时所露出似懂非懂的眼神,好像有什么问题在困扰着他一样。
「我该怎么称呼你才好?」
『不是知道我的笔名吗?』我问,随手挖了一汤匙的布丁起来。
「我是说真名。」
『……叫我子龙就行了。』
「子龙……子学……哈哈!原来我们的名字这么像啊!」
虽然不知道他是在开心什么,但刚才那种疙瘩的感觉依旧没有消退,透过他上扬的嘴角总是很快就会落下来看,吴子学好像还在被什么困扰着,而且是没办法轻易开口的那种棘手问题。
「子龙是因为什么才会想要写书啊?」
『嗯……一开始只是因为兴趣吧?觉得创造一个自己喜欢的世界,是一件很让人开心的事情。』
「世界啊,好像很好玩啊。」
『你写书,难道不是创造一个新的舞台出来吗?』
「啊?不不不,我认为着手写出一篇完全虚拟的故事,是对写书的一种不敬。」
『为什么?』我不解,同时也开始好奇吴子学这个人究竟有多么特别。
「要说为什么吗……因为自己就是作者啊,如果不写自己,那为什么还要写故事?为自己的经歷写成一篇篇故事,我认为这才能当作是可以说服自己的一样作品。」
『……』
我似懂非懂地点头,是因为涉入这个圈子还太浅了吗,为什么我听不太懂吴子学的言中之意?
「自己就是一个故事的集合体了,如果捨弃自己的故事不写,而只愿意写虚拟出来的故事,那就代表你连自己都捨去了。拋弃自己的人,哪有资格谈论写书这个工作呢?」
我好像稍微可以理解吴子学异于他人的另类看法。
「所以我希望子龙,你可以将自己的经歷写成一篇、两篇,甚至是好几篇的故事,这并不是成就,而是一种自我肯定,肯定自己的人,才有能让人肯定的价值。」
『所以,你都将自己的经歷写成故事吗?』
「嗯,没错唷。」
『一个人的一生也才数十年,哪有那么多经歷可以写成故事?』
「我们的一生之中,总会有好几次数不清的高潮起伏,我们可以取其中的一段,将它写出来,那就是一篇值得肯定的故事。我希望小说是活着的,就好像我们也是活着的一样,正因为我们活过,所以那段故事也是活着的。」
『别人给你的评价,应该相当两极吧?』
「你怎么知道?」他瞪大双眼地盯着我瞧,好像我的心脏掉到了地上吓到他一样。
『因为这样子的想法,太过于偏颇其中一方了,肯定会引起支持另外一方的支持者不满,这大概就像政党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样,其实两方讲的都有道理,只是在于他们不能敞开心胸去接受彼此的见解。』
「你不错哦,我真的是很欣赏你,子龙!」
『对我来说你是我的前辈,所以我还是很高兴能够得到你的讚美。』
「开什么玩笑,我也是新人啊!怎么说得我好像是老鸟一样?」
『哈哈,代表你看起来很有老鸟的架式吧!』
我们各自加点了一杯无糖冷饮,要说原因的话,当然是因为这里的冰甜到好像在吃糖一样。
还记得吴子学吃到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