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也是有点白痴的彬彬绅士。』
其实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东西,只是一味地配合盈君的对话,然后急中生智想出来一些烂对白来接话。
「彬彬绅士……」她狐疑地看着我,「你是吗?」
『要不,你在这里等我。』
接着,我便衝了出去。
从纪念品舖的门外衝出去的我,披起由天而降的雨水,任由它们渗透般地入侵我的衣物,使它们贴实地依附在我身上。
我想像自己是电影里为了正义而在雨中奔波的男主角,排除万难全只为了拯救女主角──这种芭乐连续剧烂得很彻底,同时也被台湾人给看到烂得很彻底。
大概只跑了三十秒左右,我就全身溼透地走进小7里,当下所有人都投以诡异的目光给我,一副觉得我是刚演完大白鯊第三集,迫不及待地要来小7买瓶啤酒想要好好犒赏自己的男主角一样,都用着〝这人脑子进水吗〞的眼光看我。
干嘛?人活着就是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啊,只不过淋点雨就大惊小怪的,你们才脑袋有洞吧!
『干!』我暗干了一声,接着突然发现旁边不远处有个小孩好像隐约看见我在造口业,我才乖乖地闭上嘴巴。
手中的伸缩伞一把就要450块,这是黄金做的啊?
「你好,这样一共是450元。」
『……』
迫于无奈,我只好拿出皮包里的五百块,然后面有难色地看着工读生将我手上的一整支棒球队收走,接着他找我一张国父外加一颗黄金豆。
眼尖的你大概发现,为什么多一张国父?我想大概是他找错钱了,真可怜。
在小7店门口外撑起伞的我,想着要是把五十块黄金豆放进土里种,每天浇水外加唱歌给它听,会不会长出会结一堆五十块硬币的摇钱树出来?
隐约还记得,听过这个幻想的有阿光、那个谁、哲皓还有睿哲,而他们全都异口同声地骂了我一句:「干,白痴。」
我知道又多了一个你想要了解的神秘人物,要讲到那个谁就要讲到我的大学时期,有机会的话再慢慢说给你们听。
「你真的是白痴耶!」盈君没好气地说道,但我看得出来她有些感动。
『是有点白痴的绅士。』
「有点绅士的白痴。」
『那是什么?哪有白痴很绅士的啊?』
「你吧?」
『所以应该叫我有点白痴的绅士啊!』
走回纪念品舖时,周围的人基本上已经散光了,但滂沱大雨却还持续下个没完,好像老天爷憋着几十年的尿和屁都没有放出来,却在今天统统一口气放出来,搞得现在又是暴雨又是狂风的。
什么?你说这样很脏?难道你自己在尿尿时都不会顺便放屁的吗?
「好好,有点白痴的绅士。」
『我觉得你还是简洁一点叫我绅士好了。』
「不要──」
『喂,伞是我买的耶,好歹不要东白痴一句西白痴一句的啊!』
「是你自己叫你自己白痴的耶!」
『那不一样啊!』
「哪里不一样?」
『被一个花痴叫做白痴,这叫我情何以堪?』
「你真的很贱!」
『所以我们和平共处不是很好吗?』
「好吧,那就叫你彬彬绅士。」
『虽然听起来满奇怪的,不过我喜欢。』
突然,大雨中她抢走我的伞,然后跑到我面前挡着路,好像她就是嚷着「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的恶霸一样,扮着丑脸对我比出她那根修长的中指。
『喂,这里是台湾,要干譙直接讲就好。这种国际语言在台湾很弱。』
「干,有点白痴的绅士先生,请问你知道彬彬绅士的下一句是什么吗?」
『留下买路财吗?』
「啊?什么买路财?」
『没什么,淑女请说。』
我憋笑,脑子里尽是当盈君知道买路财的原由之后,气到脸红脖子粗的模样。
「那就是淑女好求呀!」
『彬彬绅士,淑女好求──确实是好句。』
然后我们约莫互看了三十秒左右,就像两个脑残在玩大眼瞪小眼,谁先笑出来谁就输了一样。
「嘖!」
『干嘛?』
「本伞不给白痴避雨!」
然后她就真的把伞抢走了……原来这个伞是不给白痴笨蛋避雨的啊,今天真是上了宝贵的一课。
……妈的蛋咧,这伞老子买的,为什么是你在决定谁可以用的啊!
『你妹的,这伞老子买的耶!』我硬是抢着进去躲雨。
「走开啦,本淑女才不跟白痴一起撑伞!」
『你才花痴啦!』我硬挤,脑子里都是满到要溢出来的干字。
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