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雄嘴上说着,眼睛却朝着屋子里瞄啊瞄,心说老子嗓门已经够大了,石志坚那个扑街怎么还没出来?难道他上班去了,没在家?
就在颜雄胡乱寻思的时候,石玉凤突然道:“既然颜探长这样讲,那我就不客气了!讲真,我现在还真就有一事儿求你!”
“乜事儿?你尽管说!”
“帮我找一个人!”
“找边个?”
“我细佬石志坚!”
“咳咳!”颜雄差点被呛死。“你说什么?”
“我让你帮忙找我细佬石志坚咯!这衰仔从国外回来这么久,只在家里呆了一天,现在杳无影踪,也不知死哪里去了,你帮我找找看!”
“呃,我看不用找了!”
“为咩?”
“不久前我见过他!”
“在哪里?”
“在……”颜雄不知道该怎么和石玉凤说,石志坚做局一石二鸟,搞定查理士和陈志超这件事儿太诡诈了,就算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总之你信我啦,你细佬没事儿,只不过他手臂受了伤!”
“啊,你说什么?”本来石玉凤还一脸不爽,一听石志坚受伤顿时脸色都变了,手里账簿吧嗒掉落地上,猛地上前抓住颜雄,“阿坚的手臂怎么了?严不严重?有无看医生?”
颜雄吓了一跳,没想到石玉凤会这么紧张,刚才还衰仔衰仔地骂个不停。
“他没事儿!他没事儿!你松开我!”颜雄努力才把石玉凤摆脱开。
石玉凤却还一脸担忧,“他到底怎样了?”
“我说了他没事儿!”颜雄有些后悔来这里了,看起来石志坚为了避免让他老姐担心,这段时间一直没回家!可怜自己屁颠屁颠跑过来想要巴结他,却扑了一个空!
“颜探长,你是好人!如果见了我们阿坚一定要让他回来啊!”石玉凤担心道。
“收到!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这句话转告给石先生!不好意思,我突然记起来警局还有很多事情要回去一趟!”颜雄知道待在这里再无意义,盘算着开溜。
“都快中午了,要不在这里食过饭再走!”石玉凤挽留道。
“不了,我们做警察的天职就是惩恶扬善,一刻都耽误不得!下次了,下次一定品尝石小姐你的手艺!”颜雄说着话,掏出手帕擦擦额头汗水,生怕石玉凤再抓着自己不放,忙不迭转身下楼。
石玉凤望着颜雄背影,心里充满焦虑,不知道自己弟弟石志坚此刻到底身在何处,过得怎样?
……
“阿嚏!”
赤柱监狱外面,石志坚坐在宾利车上,一只胳膊打着绑带吊在脖子上,一只手夹着香烟,突然打了两个喷嚏。
石志坚揉揉鼻子,怀疑是不是谁在背后讲自己坏话,难道是老姐石玉凤?是啊,自己这么久没回去,八九要被她骂死。
石志坚想到这里就摇摇头,摒弃杂念,抬头望向驾驶座上的陈辉敏:“阿敏,你打听清楚了,靓仔坤被关在这里?”
陈辉敏忙说:“我问过潮州勇的,他曾经是陈志超心腹。他话我知,那天陈志超抓了靓仔坤之后就派人把他弄到了这赤柱监狱,很明显是要搞死他!”
赤柱监狱是香港第一所重刑监狱,关押的基本上都是罪大恶极的死刑犯,在这个黑白不分的年代,只要你进了这里,就别想再活着出去。靓仔坤敢动陈志超的女人,陈志超不把他活剐了才怪!
副驾驶座上正在啃甘蔗的大傻突然插嘴道:“石先生,你不知的,这座监狱黑的很!我曾经有个生死兄弟叫鸡精泉,因为偷了鬼佬家的一块金手表,被人抓住没钱赎身,就直接被关在了这座监狱!听说在这监狱里帮人在山上砸石头,一不小心滚石落下把脑袋都给砸爆,死得可惨了!”
石志坚瞪了大傻一眼,“你好友在这里挂掉死的那么凄惨,你啃甘蔗还啃得这么香?”
大傻嚼一口甘蔗,把甘蔗渣吐到车窗外,嘴里嘿嘿道:“亲兄弟明算账嘛,他虽然是我朋友,却还欠我三块钱!一直耍赖皮不肯还!”
石志坚,无语。
这时候前面监狱大门嘎吱吱打开。
陈辉敏忙对石志坚说:“石先生,人要出来了!”
……
监狱,物品认领处。
墙壁上写着:“刻苦改造,重新做人!”
“程家坤!清点一下你的东西!”一名狱警把一个文件袋丢给靓仔坤。
靓仔坤拿起文件袋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出来。
一只高仿劳力士金表,一条金链子,一只金戒指,一包软哒哒的“”香烟,还有就是一把木梳。
靓仔坤拿起木梳问狱警:“大佬,有无镜子?”
狱警翘起腿嗤笑:“怎么,要镜子扮靓呀?你能出去就不错了,还扮靓个鬼!”
实际上,像靓仔坤这样进到这里又能安然无恙出去的极少,这名狱警在这里待足三年也没见几个,靓仔坤却是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