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细九瞪他一眼:“我没聋,你不用重复多遍!”
“不是啊,我不信他会那么强悍!”
……
五分钟后。
阮俊从羁押室出来,问陈细九:“有烟没有?”
陈细九摸出一支万宝路给他。
阮俊接过咬在嘴里,然后说:“他们说接头人是和合图矮仔周!”
“啊?和合图十二皇叔矮仔周?”陈细九和傻强你看我,我看你。
“会不会搞错呀?”
“没错的!他们是搭乘矮仔周的走私船来香港的,办完事儿就再回去!这笔买卖三千港币!”
“挑!阿坚的命才值三千?”傻强不爽了。
“所以我告诉他们,这笔买卖最起码三十万,他们只拿三千亏大了!”阮军拢手点烟,抽了一口,抬头道:“然后我又告诉他们,如果他们不配合你们警方,那么就永远也回不去越南!”
陈细九和傻强楞了一下,一起看向阮俊:“这些消息你是怎么撬出来的?”
阮俊吐口烟,淡淡道:“也没什么,我只是告诉他们,我是越南特种兵,然后告诉他们我们那时候审问犯人的手法,接着,他们就都招供了!”
阮俊这般轻描淡写,听在陈细九和傻强耳朵里,却忍不住一脸惊愕,看着眼前这个瘦削的年轻人,从他脸上实在看不出战争的残酷!
只是几句话就能撬开这三个越南人嘴巴,那么特种兵的审讯方法又会有多可怕?!
【换药!】
湾仔,协和医院。
换药室外面,四五十个彪形大汉站在外面,吸烟谈话好不喧嚣,对那个写着“请勿大声喧哗”的告示牌视如不见,护士和其他病患对此敢怒不敢言,让出这一块地方,远远的躲开。
这些都是香港洪兴社的成员。
“洪兴社”的前身叫做“洪义海”,作为这家社团的大水喉,石志坚一时兴起就把“洪义海”改名为“洪兴”。
洪义海这帮人出身低微,大多是码头工人,要么就是黄包车夫,或者在工厂扎职打工,文化素质很低,道德品质方面更是没得要求,加盟洪兴后随着洪兴日益壮大,难免良莠不齐,气焰也嚣张起来。
昨晚他们背后“大水喉”石志坚被人疯狂追杀,要不是福大命大,可能性命不保。
他们这些做小弟的得知消息后就立马赶到医院,恰好石志坚在这里换药,他们就堵在外面嚷嚷开来。
“查查那三个越南人的底!掀他出来!我要把他扔去沙头角喂鱼!”曾经拉黄包车载过石志坚的哑仔胜对自己的同伴叫道。
“是啊,敢动石先生!就是动我们洪兴!石先生能忍,我们也不能忍!”哨牙坚也拍着胸膛怒气冲天道。
“给那三个越南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这么做,一定是有人在幕后主使!”苦力强摸着下巴分析道。
“说的有理!我们还是先等消息,一定要把那个该死的扑街挖出来!”
“雄哥来了!”
人群中一阵骚动,有人高声喊道。
随即四十几人一起朝着门口望去。
门外,大声雄穿着一身黑色阿玛尼牌子的名贵西装,挺着胸膛走了过来。
“雄哥!”
“雄哥你好!”
哑仔胜,哨牙坚和苦力强等人纷纷和大声雄打招呼。
如今的大声雄衣冠楚楚,不再坦胸露怀,穿着丝绸唐衫胸毛飘飘,开始学人穿西装打领带,除了组织洪兴经营一些灰色产业之外,按照石志坚的要求现在也开始做一些正当生意。
在那些正经生意场中,大声雄学着和人饮茶谈判,不再打打杀杀,反倒多了几分商人气息。
自从上次番薯昌事件之后,石志坚这个大佬就不怎么爱搭理大声雄这帮洪兴仔。
搞得大声雄等人像失恋了一样,手足无措。
好不容易等到石志坚从国外回到香港,他们正要上门请安,却不料石志坚出了事故。
得知消息,大声雄立马就从新界赶到港岛,他要第一时间问清楚情况,看看石志坚是否受伤。
大声雄这边刚到,那边又是一阵骚动。
“哇,是勇哥来了!”
“胡须勇也来了?”
作为石志坚曾经的哼哈二将,胡须勇是和记中人,与大声雄原本不对路,直到全都跟了石志坚之后,两人这才成了死党。
大声雄得知消息后也第一时间通知了胡须勇,胡须勇这才会火烧火燎赶来!
“怎么样,阿雄,见到石先生没有?”胡须勇带着三十几人过来,一见面就急冲冲问大声雄道。
“没有,我也刚来!”大声雄递给胡须勇一支烟。
“不用,戒了!”胡须勇说。
胡须勇经营的保安公司业务上了轨道,他也认识了很多高层次的人,那些人注重养生。
胡须勇又因为在九龙城寨事件中受过重伤,每逢潮湿天气伤口就会发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