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过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眼下西北有不少外族商贾,人多眼杂,多留个心眼总是好的。
好在路上一路平安,未曾遇到什么波折。
当他们抵达寒元关时,恰好是中午。王阳正在巡逻,远远地便看见傅朝瑜的人进了军营。
他正想上前看个仔细便被人拦住了,说是傅大人有要事正同圣上商议,不许闲杂人等靠近。
被迫成为“闲杂人等”的王阳装作不在意地道:“他能有什么要紧事,不过是来接人的罢了。”
这对舅甥二人从前就黏糊得很,如今小的当了储君,还是一样的不长进。若是他们王爷上位,哪有傅朝瑜在这横行霸道耀武扬威的份儿?
说完又往那边看了两眼,终究是不甘心地离开了。倒也不是他不死心非要对傅朝瑜动手,王阳只是不满自己就这么一点一点被架空了。人家傅朝瑜扶摇直上,他们却一蹶不振。
王爷啊王爷,您若是再不回来,这大魏真要变天了。
周景渊才刚坐下,还未用饭便听闻他舅舅过来了,连忙推了碗筷,起身准备去接人。
皇上面带嫌弃,若是这小崽子身后有条尾巴,这会儿指不定已经摇圆了。他是不介意周景渊是否亲近他,可是这差距也忒大了,皇上看着心塞。
这兔崽子能成为储君,还不是靠他出力?傅朝瑜再有能耐,还能下令让他当上储君?真是不知感恩的东西。
皇上凉凉地提醒了一句:“身为储君,自当仪态端方,你看你如今像什么话?亏得弘文馆的先生还称赞你有礼数,跟朕当年简直没得比。”
周景渊一言难尽地望着对方,那他身为皇帝怎么也从不见端庄过?用膳的时候也只挑自己喜欢的吃?甚至经常连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都忘了,就这礼数还好意思教训他?论起仪态,还要数他舅舅仪态最好。
腹诽归腹诽,但是表面上周景渊还是尽量露出一副受教的模样,乖乖站好。
皇上嗤了一声,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小崽子在骂他。
父子二人都是别扭至极的个性,相处了这么久不仅关系没能和缓,反而越发相看两厌。有些人就是天生不合,即便是血缘至亲也不能亲密无间。好就好在两个人的彼此都没有期待。不期待,便不会失望。
傅朝瑜通报之后被放进来,看到的便是自家外甥突兀地站着中间,仿佛受训的模样。等看到他之后,小外甥连眼神都亮了几分。
傅朝瑜也抓紧时间盯了两眼,还好,没瘦,眉宇之间神色如常,丝毫不曾在战场上受到影响。
皇上注意到这对舅甥的x眉眼官司,心里酸溜溜的:“朕是他父皇,难不成还会亏待了他?”
这可不好说,毕竟当年在冷宫是什么样的大家心里都清楚,不过傅朝瑜仍是客气道:“圣上勿怪,微臣只是有些时日不曾见过小殿下,因而太过想念罢了。微臣除了远在海上的父亲,也就只有五殿下这么一个亲人。骤然分别,难免思念。”
“行了,这些扯皮子的话也不必再说,朕且问你,你先前派人传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真弄出了新武器?”皇上也知道正事要紧,于是急切地问了出来。
傅朝瑜没想到皇上竟然这么迫不及待,他丢了闲扯几句的心思,老实道:“回圣上,确实是新武器,有别于抛石车,这回的武器伤害巨大,微臣其实也不确定是否可以用,还请圣上先看过之后再做决断。”
傅朝瑜可是从来都不说大话的!
本还在用膳的皇上一听回答当即起身,连神色中都带了一丝急不可耐:“那还等什么?速速带朕前去观摩。”
因为太着急,起身的时候还被凳子绊了两下。
周景渊:“……”
仪态端方?
傅朝瑜见他着急,却没立马出门将东西带过来,而是特意请来了许将军,让他寻一些信得过的人前去帮忙。
这说一半藏一半,端的是神秘莫测,吊足了皇上的胃口。他饭也不吃了,只一心琢磨着傅朝瑜究竟有什么样的惊喜等着他。
众人都心神都被那还未露过脸的新武器给牵绊住了,周景渊却低头看了一眼餐桌,吃肯定来不及了,还是留着晚上吃吧,省得浪费。
抬头一看,他父皇的饭菜也没怎么动过,待会儿活该饿肚子。
不过周景渊随即又想到,他舅舅旅途辛苦,肯定也没有用膳,说不定也得饿着肚子。周景渊立马吩咐下去,让人再准备一份放到锅里温着,等他们什么时候处理了前面的事儿,舅舅随时回来都可以吃上热腾腾的饭菜。
只要舅舅不饿,其他的都无妨。
许将军将一切安排妥当了,傅朝瑜这才带着人走了出去,他们出了军营,傅朝瑜带过来几架新式武器整整齐齐地摆在那儿,正对着敌方阵营。
周围都有士兵把守,看管得很是严密。皇上领着人走近之后才看清了原状,这几架东西都不算太大,筒形炮身,前细后粗,上面有五道箍。筒约两人长,瞧着应该是铜制的,花费必然高昂。
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