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的人说出来的。
小太监怔住,随机点头:“是,奴才识字,奴才原在花房管账的,前儿花房送错了花得罪了贵妃娘娘,奴才被拉出来顶罪这才没了差事。”
福安听完,唏嘘万分,宫里的小人物就是这般,生死都在别人一念之间,这个小太监还算不错了,好歹保住了一条命。
傅朝瑜又问他为何拦路。
小太监抹了一把眼泪,将自己弟弟的事儿尽数告知。小太监叫临泉,他有个义弟叫临远,两人同姓,又是同一年被卖进宫的,在宫中无依无靠,只能相互扶持。临泉因为护着长得矮小、面目白净的弟弟,时常要被牵连挨打。前儿他又丢了差事还被贵妃娘娘打了板子,那些人趁他病着又去欺负临远,他弟弟被扒光了衣服仍在外面冻了半夜,第二天便发起了高热。
他将傅朝瑜给的钱都用光了才买了几副药,然而药灌下去一点用处都没有,若是再烧下去,只怕人都要没了。他今日听闻傅公子进宫,这才孤注一掷过来求救。
不论成与不成,他都得试试,总不能亲眼看着临远就这样没了,那孩子才十四啊。
临泉说完,又不争气地哭了起来。
不多时,他听到傅公子开口道:“不是说要给你弟弟看病么?”
临泉惊喜地抬起头。
傅朝瑜:“还不起身?”
临泉死死握着拳头爬了起来,鼻翼翕动,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他没有找错人,弟弟或许真能得救!
在宫中耽误了一番,等出宫之后傅朝瑜又被他先生叫过去了。
今日他师兄跑去吏部打探过,将近一大半儿的进士都已经定好了前程,只剩一些还没拿定主意的暂未选择。只是他们是有的选,傅朝瑜似乎却是没得选。
柳照临只纳闷一件事儿:“你有得罪吏部或者三省里头的人吗?”
“并未。”傅朝瑜几乎肯定。如果说唯一得罪的兴许只有方家了,可傅朝瑜能够确认,不论是方家还是宫中都不知道此事。所以这事儿是谁出的手,为的是打压他,还是打压他的小外甥?
傅朝瑜神色凝重,当日回去之后便去了暖房,他不能坐以待毙。
长乐宫中,皇后正问起了吏部的动向。得知张俭一直拖着没有动作,皇后罕见地发x了火。
“这个张俭,年纪越大胆子却越来越小。本宫让他将傅朝瑜丢去西南,他竟迟迟未动一直拖延至今,若不是看他还有几分脸面,这吏部尚书的位置早该换人做了!”
崔嬷嬷挥退伺候的宫女,只留她与皇后在里间。
无人时,崔嬷嬷方才劝和道:“其实娘娘也没必要同一介商贾之子过不去。他便是高中状元又能翻出什么浪来?太子当日也去了曲江宴,并未听说圣上对这傅朝瑜另眼相待。”
皇后还不知道太子的性子?
“太子从来没瞧得上傅朝瑜,先存了傲慢之心,哪里能看出来圣上对其究竟态度如何。自从傅朝瑜来了京城,圣上明里暗里给了本宫多少气受?”
更让皇后介意的是,皇上似乎开始疑心当年傅美人一事,不仅公然维护五皇子,甚至还在五皇子殿中放了御前的人,他这是为了防谁?皇后不敢赌,与其让傅朝瑜继续留在京城,不如直接将他调去地方,途中失足落水,惨死在任上,也不是什么难办的事。
崔嬷嬷不解皇后对傅朝瑜的忌惮,更理解不了她心头的恐慌,只能由着皇后的意思,再次联系上了张俭。张俭的妻子,姓方,乃是皇后的亲姑姑。
这个忙,他不得不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