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恩宜不甘心, 花一整晚的时间缠着韦柯, 一遍又一遍地询问, 势必要套出韦柯的话。她严肃认真地再一次向韦柯确认,“你真的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真的没有任何想去的地方吗?”
韦柯耐心地回答, “真的没有想做的事情, 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
韦柯从衣柜里拿出了干净的睡衣, 放在床上,继续翻找干净的浴巾。余光瞄见黄恩宜愁眉苦脸,韦柯不禁好奇, “为什么忽然之间非要陪我实现愿望?”韦柯放下浴巾, 坐到床边,将黄恩宜拉到身前, 揽着她的腰。
黄恩宜双手搭在韦柯肩上。她不好意思直说, 她是受了李悠然的启发后才惊觉, 这一路她受了韦柯太多的照顾, 已经形成了习以为常的状态, 忘记了她也需要对他好。
“一直都是你在陪我完成愿望。”他陪她考试, 陪着做手术,陪着上班下班。他的生活以她为轴心转动。她态度诚恳,“我想要……起码得有一次,是我陪你。”
“原来是这样,”韦柯笑道,“我还以为是你们几个朋友在玩什么游戏。”
他不以为意,扶着黄恩宜站了起来,继续方才的动作,拿着换洗衣物,走去浴室。
黄恩宜跟随在韦柯身后,“我怎么可能那么幼稚,因为一个游戏来打扰你。”黄恩宜一路碎碎念,“我是单纯地,真心地,想要为你做一点事。”
韦柯没有答复,径直踏入浴室,放好衣物。
黄恩宜赌气,在韦柯关上门之前,一掌用力撑着门扉,“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回答,告诉我你想做的事情。”黄恩宜义正严辞,“不然这门你休想关上。”
不关门,让他沐浴时没有隐私可言。她以为这能够威胁他。
韦柯不为所动,一如既往解开衬衣第二颗纽扣,低声应道,“好,不关门,给你看。”
黄恩宜心惊,莫名有了预感,想要后退。她还没能做出行动,他果不其然捉住了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拽进了浴室,抵在墙壁。他箍住她的双手腕,叫她动弹不得。
“想看么?”他贴近她,带着压迫感,“就在这里,让你看个够。”
她被迫看着他的眼睛,她认得那种兽性的眼神。她慌乱了,努力挣扎着,试图挣脱他的掌控,“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确是也怕弄疼她,所以放开了手。
她这一次反应敏捷,灵活地钻出了浴室,顺带用力关上了门,微微喘息。
若真被他逮着,恐怕又是让她难以承受的一个夜晚。
可才过两秒,浴室门再一次被打开,韦柯露出了半个身体。
黄恩宜下意识举起双手投降,“这次我可没招惹你。”
韦柯笑了,走出来,揉搓黄恩宜的脑袋,问道,“刚才说要陪我做事,那句话还算数么?”
黄恩宜担惊受怕,“你想做什么?”
韦柯平静回答,“篮球赛。”
黄恩宜松一口气。回味着韦柯的回答,黄恩宜追问,“什么篮球赛?”
“这周六会有一场比赛,就在附近的路松球馆。”韦柯解释,“是万彻约的。”
黄恩宜脱口而出,“万一梅回来了?”
韦柯顿一下,配合道,“对,万一梅回来了。”
他们把万彻这“万一梅”的绰号叫得挺顺口。
韦柯继续告诉黄恩宜,“他们组队,叫我去打小前锋。”
“噢——”黄恩宜兴奋地起哄,“原来是韦小前锋要登场了。”
韦柯低头浅笑。小前锋这个称号,纯粹是因黄恩宜而诞生的,他如今也习惯了这个身份的转变。任何比赛都要他打小前锋,他莫名其妙打出了一点名堂。
这样也好,算是为了她,他身上又增添了一点清晰的印记。
黄恩宜也有了一些期待。说来有一段时间没能看到韦柯在球场上的模样,她还挺怀念。她欣喜地答应了韦柯的邀请,“那就去打篮球赛吧,我陪你一起。”
球赛那天,秋老虎来袭,天气晴朗温和。
黄恩宜陪伴在韦柯身旁,一道踏进篮球馆。馆内已有不少人到场,零散分布,各自做着准备工作。或是来回跑动做热身,或是投篮找感觉。一片热闹声响。
韦柯将黑色运动包的包袋从肩上取下,拎在手里。他打算去和队伍集合,“恩宜,你帮我……”
话没说完,黄恩宜听到了看台上传来的呼唤,“恩宜!”
黄恩宜循声望去,看见古雯灵正朝她挥手。她便也回礼,“咕咕!”
两个女孩隔空问好,欢喜激动。
距离挡不住热情。古雯灵示意黄恩宜上看台,她替她留了座位。黄恩宜爽快应允,灵巧转身跑去,离开地毫无留恋。
她快得像一阵风,把他独自留在原地。
他低声骂了一句,“臭老婆。”本来想让黄恩宜帮忙看管手机的。韦柯轻叹一声,将手机揣回了兜里。
他去往队伍,她去往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