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兄长?,怎么会对?你不好?”
“以后你就和她断了,日后她就是你嫂子……”
好像是故意,洛月卿故意让钟觉予听清一样,每当钟觉予想要走神,她就停下,好似要即将被抛在高?空时又止住,于是她越发清醒,清醒听着屋外人在说什么。
洛月吟也不管对?方?是否回?应,只看着那单薄的身影,继续道:“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我?就不进屋了。”
“但兄长?和你说的话,你得记着,知道吗?”
“等?日后兄长?再为你另择一门好婚事,你只管去享福就是,你天性自由,皇室一点儿也适合你。”
见洛月卿仍然?不答话,洛月吟等?了下,继而才转身离去。
木门又一次被关上?。
月光撒落在庭院。
指尖再一次用力抵住最深处。
钟觉予仰头望着屋顶,眼前一片白,只剩下耳边一阵阵鸣声。
不知过了多久,另一人才覆了过来,将她拥在怀里,低声说:“听见了吗,洛家都是什么货色?”
钟觉予思?绪还未回?来,只凭本能点着头。
洛月卿吻过她眼角,将咸涩的眼泪含住,又说:“我?不是夫人亲生的孩子,是洛家家主与旁人生下后,过继到她名下的。”
“他们一直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们。”
钟觉予点了点头,伸手?将她抱紧。
洛月卿又强调:“钟觉予,我?不喜欢洛家,你知道了吗?”
这?一次终于有了回?应,有人用极其沙哑的声音回?应:“我?知道的。”
洛月卿偏头咬住她耳垂,又说:“我?不管你有什么计划,有什么打算,但是不要因为我?而对?他们留情。”
她突然?轻笑了下,说:“我?可不想叫你阿嫂呢。”
钟觉予彻底清醒,抬眼瞪了她一眼,毫无威慑力地斥道:“不许乱说,不会的。”
“是吗?”洛月卿忍不住笑起,方?才停住的手?又往下,说:“要不我?现在就多喊几声,以免你以后想听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
钟觉予刚刚开口想要反驳,却发出别?的声音,继而又一次紧紧勾住对?方?脖颈,纤薄腰肢绷紧,上?头的墨痕随着温度的上?升而变浅。
时间流逝而过,那一轮月亮终于升入高?空,瞧不见星子,只剩下皎洁的月光和飘散的云。
地上?的落叶被吹来吹去,最后落入墙角边上?,彻底没了动静。
桌椅前的人终于离开,床帘被放下,只能瞧见两道模糊的身影在里头,那些无法发出的声音,终于能小声出现,在空旷房间里回?响。
而早早就泡在水缸里的毛笔,还有一半未用,只能丢在里头,实在浪费。
夜色过半,里头动静才停。
钟觉予躺在另一人怀里,用凌乱且低哑的声音保证:“别?怕,很快就结束了。”
“我?保证没有人再能将你带走。”
声音虽低却带着决然?,宛如发誓一般。
继而那烛火彻底熄灭。
远处的天际一点一点地由青变白, 京城被微寒的白雾包裹,街道冷清且空旷,只?有打更人?的声音回响。
恰好这时?, 街角处传来踢踏的马蹄声,马车夫刻意避着人?, 只?从偏僻的小巷绕过来, 继而在距离洛家十几米处停下。
等候在里头的阮鹤、李时归, 便掀开帘子,又些焦急地往外看。
若是再耽搁一会, 这京城就该彻底苏醒过了, 当官的要赶早朝, 那些个摆摊的要去?抢位置,若是被挤到边角去,一天都没个生意, 白白辛苦一整日。
那马车夫是公主府中惯用的老人?,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其中原由, 却也识趣地不说不问, 只?是跟着她们一起往那边看。
李时?归性子急, 看了一会就?想放下车帘, 嘀咕一句:“怎么还没有来?”
阮鹤瞧她一眼,还没有来得?及开口, 耳朵一动?便听见脚步, 立马沉声道:“来人?了。”
三人?瞬间屏住呼吸, 望向对面拐角处,先是瞧见那熟悉的黑色衣袍, 而后才松了口气?,放下心继续看着。
来人?果然是一夜未归的钟觉予, 还是昨日那副打扮,但许是隔了夜的缘故,从细节处就?不如之?前清爽,比如那木质发簪稍歪斜了些,衣袍边角多了好些褶皱。
再加上钟觉予迎着朝霞、略显苍白的面容,眼底下淡淡的青黑,便莫名觉得?对方有些疲倦,不似往日利落。
“殿下,”三人?便喊了一声示意他们在这边。
钟觉予便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听见了。
人?走?到马车旁边,往日会搬来脚凳的仆从不在,李时?归他们也不大在意,她们的长公主又不是那种娇滴滴小姐少爷,那么点距离都跨不上来。
所以钟觉予突然的停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