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觉予也不拦着她,任由她实践学到的知识。
从唇角往下,再到脖颈。
小道士在长公主殿下的指导下,终于种出一拇指大小的印记,虽然不算明显,浅浅地挂在那儿?,不过也算有了进步。
这让她有些得意,仰着脑袋看着钟觉予,试图讨赏。
长公主殿下也不吝啬,俯身吻了下她额头。
那人便满意,正准备继续下去时,屋外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敲门声?砰砰砰想起,两人顿时停住,一齐往门那边看去。
不等屋里两人回应,李时归有些慌张的声?音就响起。
“殿下,洛家家主来?了!”
“阮鹤已将?他们带到正厅,殿下你起了没有?”
屋里安静一瞬,便瞧见这两人慌慌张张起身。
长公主府邸是先皇后在时, 亲自选位置、工匠建造的,即便在后头,皇帝对长?公主生出猜忌, 可对长公主府的修建,依旧有添无减。
毕竟相对于赏赐实权、官职, 这?加盖公主府、赐钱财珠宝等, 是最容易也最放心的选择。
于是, 长公主府极致奢华,单是府中一处侧院, 就有叠石凿池, 亭榭栏杆之景。
从芭蕉叶缝隙看去, 临水的亭子里,有整块香樟木雕琢而成的长桌摆在中间,除摆着茶杯外, 还有一副棋盘, 已被黑白棋子铺了大半。
而木桌两旁的人皆不语, 低头看着棋盘, 沉静思索。
站在旁边的李时归忍不住抬眼, 往对面看了眼。
虽然未入朝廷, 可作?为如今的世家?之首、洛家?的家?主,洛起元八岁作?诗、十?三岁扬名、十?九起隐居山中、不愿为官的故事, 一直在坊间流传。
李时归往日只是听?闻, 如今终于见到真人。
他虽年四十?余, 但与儿子站在一起,竟年轻似对方兄长?一般, 举手投足都投着世家?的骄矜自持。
又是一枚棋子落下。
洛起元抬眼瞧着旁边,眼眸情?绪复杂。
只见他的小?女儿坐在旁人身边, 还忙着帮别人算计。
虽然洛月卿的棋艺足够差,这?帮也是努力帮倒忙,但洛起元仍然沉着脸。
“下这?里!”
钟觉予还未落子,就听?见旁边的家?伙兴冲冲指着一处。
被打断思路的钟觉予,并未生气,反倒顺着对方指着的地?方看去,然后捏着棋子的手骤然滞住。
就连长?公主殿下都怀疑起来,是不是洛月卿故意如此,提示自己要让一让洛父。
不过这?样的做法,好像有些明显,她原本是打算先?势均力敌,再假装棋差一招,遗憾落败的。
难道?是洛父更喜欢这?种完全压制的感觉?
钟觉予终于抬起棋子,落在了洛月卿提示的位置。
毕竟是父女俩,月卿应该是最了解对方的人,这?样做应该没?错。
另一边的人嘴角抽搐,捏紧了棋子。
怎么?说呢,这?棋局要是被不知情?的人瞧见,定然会?怀疑对面是个罕见的下棋鬼才?,水平起起伏伏,有时如高山,有时落入峡谷,好像刚刚学会?的新手。
洛起元一咬牙,又是一落子,原本要赢的局面,立马扭转成平局。
而另一边的钟觉予,立马警觉,这?是洛父故意让棋,还是洛父原本就和洛月卿一样是个臭棋篓子?
她越发犹豫,紧紧捏着棋子。
这?短短一局棋,竟比在朝廷之上还累人。
而另一边的洛月卿好像还在状况外,比两位执棋者更在意棋局。
“下这?边!”洛月卿急忙伸手一指。
道?袍随着动作?掀起,衣领无意擦过脖颈,便抹下一层□□,那些刻意遮掩的痕迹逐渐显露,而洛月卿还浑然不知。
钟觉予纠结一瞬,还是决定按照洛月卿的指示落子。
洛起元眼神窥向另一边,继而凝在洛月卿脖颈,骤然停住。
这?场棋局本就不单纯,两方人都各怀心思,棋局只是为了引出话题,结果来了个不知趣的家?伙扰局。
又是三子落下,那局面变得诡异,若是放到外头让人评鉴,也能让人面容扭曲,好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洛起元收回探究的视线,终于落子,结束了这?僵持半天的棋局,不等对方开口就道?:“殿下棋艺还需精进。”
钟觉予松了口气,忙道?:“先?生棋艺高湛,我甘拜下风。”
不管怎么?说,钟觉予的态度是极好。
洛起元便又开口:“小?女与殿下的关系不错,是在玄妙观中结缘吗?”
钟觉予还没?有开口,洛月卿就先?抢答道?:“是在玄妙观外,我酒醉跌在公主殿下身上,然后她见我一个人在外头,怕不安全,就派人将我送了回去。”
洛起元嘴角越发抽搐,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