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姜灯这话不似作伪，九尾镇定下来，又端详了姜灯几眼。

虽然此人长相和老大相差无几，不过眼神不似老大那般慈悲，反倒充斥着几分乖戾，骨龄也小，竟然还不到二十岁……

虽然如此，但她的气息仍然和老大有些相似，似乎是……此人也拥有混沌之力。

既然有混沌之力，那就肯定是她家老大了！

嗯……说不准是老大的转世什么的。

意识到这一点，九尾冷静下来，她轻咳一声，将双爪背在身后，人模人样道：“那大概是本王认错了人，你与旧友的长相十分相似。”

“呵呵呵，是吗？那还真巧。”

姜灯干笑不止。

就算她真的是九尾口中的救世神主，她也不打算认，毕竟那些事她都不记得了。

再者说，上一世和七个徒弟的事儿都没处理好呢，委实是没那个精力去管上上世的破事儿。

九尾伸出狐狸爪子，用一个指甲抠了抠下巴，“听黄行云那意思，你打算和我们北涧合作是吗？”

“对。”

姜灯点点头，“我可以全力帮你们对付南涧的剑魔，唯一的要求就是告诉我离开万魔涧的办法。”

“离开万魔涧的办法？呵！”

九尾似乎是被姜灯这个说法给逗笑了，眯起狐狸长眸，咧嘴笑得乐不可支，“你觉得我们被关在这里，是我们自己愿意吗？若是有办法离开，我们早就自己离开了，不然也不会闲的没事，整天跟南涧争地盘。”

姜灯只是一脸笃定地盯着九尾，“你会有办法的。”

九尾止住笑声，她先是沉默了一下，片刻后才道：“你没猜错，本王确实有办法，但是这个办法很难，因为必须得杀死剑魔。”

“杀死剑魔是吗？”

姜灯也没想到，自己只是试探一下九尾，竟然真的把离开万魔涧的方法给诈出来了。

不过……

“这杀死剑魔，和离开万魔涧有什么关系？”

姜灯一脸迷茫地问道。

九尾盯着姜灯，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中，她的语气悠长道：“想当初，你……哦不，是救世神主，念在剑魔和她同为剑修的份上，对方只是因为飞升失败这才误入歧途，不忍杀他，于是便创下这万魔渊，只为困住他。”

“最初，这万魔渊只有剑魔一人，后来随着时间推移，各个魔尊都将自己治下不听话的魔修关进了这万魔渊中，视为对他们的惩罚，其中甚至有不少被冤枉的修士。经历了上万年的时间，这万魔渊才发展到如今魔满为患的程度。”

“可是，万魔渊最开始是因剑魔而存在的，只要剑魔死掉，那神主布下的封印便会破碎，到时候万魔涧会打开，涧内的所有魔物都能离开，回到十域。”

说到这里，九尾的语气越发严肃起来，她盯着姜灯，猩红的眸子带着瘆人的冷意，逼问道：“这么多的魔物一旦出世，届时十域将会生灵涂炭！哪怕知道这一点，你依旧还要选择杀掉剑魔，打开万魔涧吗？”

九尾并非在夸大说辞。

事实上，她并非没有杀掉剑魔的能力，只是为了不发生她话中的事情，于是这些年下来只是在和剑魔小打小闹，并未真正对剑魔动杀心。

说真的，她不在乎十域，但是老大在乎。

老大用生命换来的和平，不能毁在她的手里！

可是，事到如今……

她也真的很想知道，老大的转世，又会是怎么一番想法？

是继续和老大一样，为十域众生牺牲自己，还是肆意妄为一次……

“当然要做了！”

姜灯连犹豫都没犹豫，语气十分笃定道。

闻言，九尾反倒愣了一下。

她突然有些不确信眼前这人是不是老大的转世了，没道理老大只是转世了，就换了个性子吧？

“如果万魔涧打开，魔物们都能出去的话……”

在九尾的注视下，姜灯摸索着下巴，继续说道：“那就把无辜的魔物放了，坏的魔物都杀了就是，这有何难？”

“呵呵呵……”

闻言，九尾突然的大笑了起来。

没想到转世后的老大竟然会变得这么会钻空子！

曾经的老大，只顾着牺牲自己，连作恶者都不舍得杀死，这到底是善良还是另一种邪恶？

说不准……现在的老大，走的才是一条正确的路呢？

九尾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癫狂，她笑得九条尾巴都在大殿内胡乱飞舞。

嘭！

支撑房梁的柱子被打断，房梁整个砸了下来。

不仅如此，就连姜灯和跪在一旁的黄行云，也全都被九尾的大尾巴给打飞了出去。

“……”

看着尾巴乱舞的九尾，姜灯和黄行云对视一眼。

她信了。

她信了九尾是疯了之后，才被人给联手关进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