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她逐渐醒悟过来,世上是没有神的,宣宗皇帝活到了五十岁,“长生药”甚至延长了他的寿命——他早该死于她在茶杯里下的慢性毒药。
熬过最苦的那几年,她和流浪在外的死士们重聚,大隐于市,创办桂堂,却因寡不敌众,只能借助于外人的力量。眼下这场以少博多的战争终于到了收尾的关头,她要抢占先机,一举消灭最大的障碍,为死在血与火里的同胞们报仇。宣宗的儿子只剩下两个,其中一个铁定不会将她供出来,而另一个正往刀口上撞,等他们都死光了,龙椅上的小皇帝就任由她摆布,燕国就是她的囊中之物。
“正是人少,才等不得,他回京这么匆忙,可能是发现了什么,我不能给他说话的机会。诃士黎,你亲自去牢里送那叁人上路,多取一些血,放在冰窖里,等事成之后我找个机会称病,就用不着这些了。我去暗室里易容,丑时二刻把朝服拿到屋里,我们寅时叫上证人出发,得走快些,宫门一开就赶在众臣之前进去,我要见皇帝。”
安阳大长公主是宣宗爱女,有御赐的玉符,可不闻诏令进宫。当年她就是凭这个在宫门落钥前进入禁中,在献宗寝宫前跪了一夜为靖武侯求情。
诃士黎劝道:“主子,您得睡一会儿。明早的朝会,必须万无一失,出手就要将楚青崖拿下,不可有片刻犹豫。”
木察音抬起略尖的下巴,冷笑道:“这是自然。中原人有一句话说得对,‘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也有一个词造的不对,就是‘妇人之仁’。母亲当年为了继位,杀了她的异母兄弟,把他们的心脏挖出来献祭给山神,族人都服她,要是我坐上燕国的皇位,只会比她更狠,萧培欠我们的血债,我要他的儿女子孙、大臣子民偿还干净。”
她按下墙上的机关,浴桶旁的地面裂开一条缝隙,继而露出通往暗室的木阶,举步走下去时,又听到窗外似小儿夜哭的猫叫,眉头皱成川字。
“我出去时,不要看见一只猫。”
“是。”
当年难产两天一夜,鲜血将床褥染红,惨烈至极的痛苦无法用言语表达,也无法诉诸于人。从那以后,她本就孱弱的身子更加亏损,连站半个时辰都做不到。
而那个耗费大半条命生下来的儿子,她只在他四岁时看过一眼,也极少想起。
这猫着实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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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是谁说的,00后狗狗勇闯体制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