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中午就没吃什么东西,这鱼很新鲜,汤也鲜,尝尝。”
阎云舟本来想解释两句的话,被宁咎的反应给堵了回去,宁咎掀开了小汤盅的盖子,没有一丝的腥气,鲜美的香味儿飘散了出来,阎云舟接过了他递过来的勺子,低头喝汤。
宁咎看着他一口一口喝下去心中的暴躁渐渐平静下来了一些,阎云舟也只喝了半盅,宁咎直接将他剩下的都喝了进去。
还是阎云舟先开口:
“煜安,你这几日晚上也没休息好,白天也没什么时间睡,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晚上睡个好觉。”
宁咎理解他是心疼他,但还是不太能接受这种做法,他索性也压着了,直接看向了眼前的人:
“你怕和我说我不同意,所以直接将我的东西都搬走。”
听惯了宁咎这些日子温柔和软的语气,这样沉下的声音让阎云舟的心中徒然升起了一股不安,他忽然想起了上一次宁咎要随他出征的事儿,便是他没有和宁咎商量,直接做了决定闹出来的。
那个时候宁咎的话他还记得,“我们不合适”这几个字对他来说就像是噩梦一样,他有些怕宁咎冷下神色,这才觉得这一次怕是做错了,他忙拉住了宁咎的手腕,想要说什么在,却是连声呛咳出声,宁咎到底是不忍看他这样,帮他拍了拍背。
本来苍白的脸上因为咳嗽反倒是染上了几抹病态的血色,他立刻开口:
“是我不好,该先和你商量好的,你当我刚睡醒病糊涂了吧,我就是怕你也累病了,我现在想照顾你都不可能,听你的,你不想走,我现在就让人将东西搬回来。”
阎云舟的声线甚至有些急,只怕这一次的事儿让宁咎想起上一次的事儿,连说带咳,宁咎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反应,脑海中一下想到了什么,直到此刻他才感受到了其实他并没有给阎云舟他想象中的安全感,心底就像是被锥子狠狠刺了一下。
他一下抱住了眼前的人,手一下一下抚顺那人瘦的甚至硌手的脊背:
“是我不好,你别多想,我不会离开你,怎么都不会的。”
宁咎闭上了眼睛,似乎回到了之前阎云舟出征前的那一天,他是第一次在阎云舟的眼里看到了害怕,慌张甚至祈求,明明这人合该是被人仰望的,或许他那天的话是真的伤了他,甚至让他怕了。
这人拖着这样的身子等了他三年,宁咎每想起一件事儿便心酸难忍,阎云舟闭了一下眼睛,手也抱住眼前人,只是回着他的话:
“好,不走便好。”
宁咎眼睛都有些发酸,他抬起头眨了眨眼睛,这才起身:
“这两口子日常过日子,有不舒服的地方吵架很正常的,但是怎么吵都不影响我们终会过到老的。”
阎云舟也听懂了宁咎话中的意思,此刻也定了神儿,身子有些失力地靠在了椅背后面,此刻平复了呼吸开口:
“还不是你之前和我说的,说你们那里就是结了婚也不一定能到老,离婚的人非常多,觉得不合适就分开,你之前还说过我们不合适。”
宁咎听完一愣,这才找到了症结所在,他说阎云舟的性子应该不会因为这一点儿小事儿就这么敏感,原来是因为他之前长篇大论给他将的现代婚姻现状……
阎云舟总是喜欢听写他们那的事儿,这现在的婚姻他就给这人着重讲过,说他们那里不像这里,结婚了就是过一辈子,他们那喜欢在一起就结,不喜欢不合适了就分,他还和他说过现代的人很多不喜欢结婚,喜欢单身。
还特意和他说过所谓单身的快乐,一时单身一时爽,一直单身一直爽,所以这人才会觉得他会这样,只要是哪天觉得不合适了,一个转身就会将他给甩了?宁咎组织了一下语言:
“那个,我说的这种情况呢我们那里确实是存在的,但是吧,这个也分情况的,而且你想想,我为了你都从现代抛家舍业的过来了,哪会轻易和你闹离婚啊?
之前不合适的话确实是我说的,但是那个时候我们不是还在磨合期吗?你看,咱俩的时代相差这么多,有点儿摩擦不是正常的吗?
而我们现在已经度过摩擦期步入稳定期了,是一定会好好过一辈子的,快将心放在肚子里,你想走我还不让你走呢。”
阎云舟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唇边翘起的弧度却暴露了他真实的心情,这样的话自然比什么情话都动人,他抬起头:
“那今日的事儿?”
不愧是老狐狸,弯来绕去的竟然还能被他给拐回来,宁咎没好气的开口:
“我去隔壁住呗,省的你晚上咳嗽两声还要费力压着。”
两天他醒来的时候听着阎云舟晚上都是尽力压着咳声,这人本就难受,还要顾忌他,这样倒是不如他去隔壁了,白日好好照顾他也一样。
阎云舟总算是展颜笑了:
“好,这几日也热起来了,你自己一个人睡还能用冰,好好休息,我这样还不知道要多久,白日还要多指望侯爷照料。”
宁咎笑着白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