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这段时间确实一直都在往北境周围增兵,但是这些部队没有统一指挥,临战的反应能力会差很多。
而朝中此刻能用的将领也都在他脑子里装着,选派需要时间,所以,让他有这个时间空隙可钻。
不过这一次阎云舟还真是有些小看李启了,李启从前一天得到了那圣旨的消息之后就让人密切关注李彦,一有异动立刻来报。
所以李彦的院子失火之后那探子便想要从月林行宫回宫禀报,只是那人被苏卿烟的人给拉去救火了,待到后半夜火势小了之后才进宫。
他拿着李启的手令直接禀报,李启立刻察觉到了不对:
“传旨,封锁从京城到幽州的要道,遇到可疑人等立刻押回京城。”
这圣旨传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李彦已经整整跑了一夜。
“殿下,可要歇歇?”
昼夜不停的跑,腿都已经被颠的快没有知觉了,李彦停下马,从怀里拿出些苏卿烟让人准备的点心,喝了两口早就已经冰冷的水,一握缰绳:
“不能歇,快走,从下个驿站再换马,后面的追兵应该很快就上来了。”
从宫中传旨的快马也是走这个官道,只不过快马传旨也需要时间,他们现在就是在和时间赛跑。
阎云舟这一夜都没有怎么合眼,最后是被宁咎按在床上的,一条腿直接压在了阎云舟的身上,不让他动弹:
“你这身体还敢熬夜?”
阎云舟顺势搂住了他的腰身:
“我现在睡不着,小白此刻在殿下身边,他若是顺利出京城便会着小白送信到幽州,洛月离也会快马给我传信。”
“那消息到这儿也快要天明了,你快闭眼。”
阎云舟的手顺着宁咎的长发:
“这会儿实在是睡不着,这头发要洗了吧?正好此刻没事儿,你去洗,我帮你擦干,嗯?”
低沉的尾音很是动听,宁咎只觉得身上都有一丝的酥麻,他甩了甩头发,好像是要洗了:
“好吧,那你等我。”
两刻钟后,宁咎拖着湿湿的长发直接到了阎云舟的面前,阎云舟准备好了长长的布巾帮他轻缓地擦着头发,每一次阎云舟这样给他擦头发,宁咎都舒服的犯困:
“困了?困了便睡吧。”
“不用,陪你,平洲好打吗?”
“平洲的兵将骄奢淫逸惯了,不是李寒的对手,放心。”
宁咎点了点头,也是,攻打平洲阎云舟都没有亲自前去,而是直接给随州参将李寒下了命令,就能看出他是真没有将平洲看在眼里。
宁咎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醒来的时候他正像个八爪鱼一样攀在阎云舟的身上:
“醒了?”
宁咎还有些迷糊,坐起来才想起什么:
“昨天幽州可传信过来了?”
李彦逃出来没有?
阎云舟坐起来这才甩了甩被宁咎枕麻了的手臂:
“来了,昨夜已经顺利出城,大约今晚之前能到平洲。”
这一天是阎云舟给北牧和羯族三天期限的最后一天,有白城兵将陈兵在他们不到30里的地方,今天的答案必然是在阎云舟的意料之中。
来的还是乌托翰,这一次连同降书送过来的还有若羌王族和他们的信件,且同意从此以后称臣,纳贡,阎云舟看着眼前的东西才算是满意。
这场战役总算是结束了,阎云舟看着那降书,召集了白城全部的将领过来:
“留两个营在白城,由张成统帅,严密注意北牧和羯族的动向,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快马来报,其余所有兵将即刻整军,随本王去幽州。”
营帐中所有人都是摩拳擦掌,谁都知道此去幽州他们面对的是什么,唯有一个人苦着一张脸,那就是被命留守的张成,挺高一个汉子此刻委屈的脸像苦瓜一样:
“王爷,你们都去喝酒吃肉了,就留我老张在后面干瞪眼啊?我也要随您去。”
宁咎在一旁都被他这比喻给逗笑了,喝酒吃肉?真亏他敢说。
这些部下都跟了阎云舟有些年头,每个人擅长什么他心中都有数,这张成未必是一个刚毅勇猛的先锋,但是要论守城,他绝对是没的说的:
“张成,白城事关大军后方的稳定,你最善守,本王不能在白城留太多的兵将,也唯有将白城交给你我才放心。”
这一顶帽子下去,众位将军都在劝他:
“是啊,老张,你可要收住啊,要不兄弟们腹背受敌啊。”
“只有张哥在后面我才放心。”
这一顶顶的帽子还有一声声彩虹屁让张成都有些飘:
“成,王爷您放心,这白城交给我必不会有失,一兵一卒我都不会放过去。”
阎云舟点头,还是开口嘱咐:
“也不可主动起摩擦,若有异动即刻来报。”
“末将遵命。”
此刻整个大营都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