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缝合伤口。
这一次探查小肠位置要比上一次手术探查阑尾的位置容易,但是缝合伤口可比上一次麻烦多了,上一次是他开的刀,伤口规范整齐,一共也就6左右,而现在他眼前的伤口是箭簇造成的,还是一个有倒刺的箭簇。
他依次对好伤口:
“线。”
阎云舟再一次递过去线,宁咎开始缝合腹膜和后鞘,再一次缝合腹直肌前鞘和皮下,最后彻底关闭了腹腔。
然后给伤口消毒,涂上了大蒜素,这一场小肠破裂切除术宣告了结束。
阎云舟看了宁咎那额头的汗问了一声:
“好了?”
“那一节被箭刺伤的小肠被切除了,后续只要腹腔不感染,问题不大。”
周围不知道已经惊呆了多少人,这,这就算是救活了?
宁咎冲洗净手,看向了杨生:
“这几天他有发烧的情况是正常的,排气后进食,发烧就上阿司匹林,一天三顿磺胺。”
他自问方才的手术情节没有问题,只要这人后续能不感染,就能活下来。
他说完才看向阎云舟,笑了一下:
“好了,助手的工作结束了。”
他的话没有往下说,但是阎云舟也听得出来他后面要说的话,这是要他回去休息了。
阎云舟点了点头,和帐中的伤兵又说了几句话,交代了今日负责伤兵营的将领之后才回去,他还有线报没有看。
宁咎一下午的时间都留在了伤兵营,那个刚才做完手术的伤兵是过了大半个时辰醒来的,他醒过来简直已经是伤兵营的一大奇迹了。
而宁咎只是简单嘱咐了他几句需要注意的事项便去处理别的伤员了,那姿态简直云淡风清的不像是刚才给人开膛破腹取出了一截肠子。
宁咎天黑了才回了阎云舟的住处,阎云舟的住处其实分前后两部分,前面是白日里议事的地方,是个大厅很大,中间还摆放了一个沙盘图,后面才是休息的房间,宁咎进去的时候营帐中还有几个守将没有走。
他一进去,就被所有人行了一个注目礼,这一次的注目礼与之前的好奇不同,甚至有两个人的目光看着他都有些怵。
时间也晚了,阎云舟挥了挥手:
“西域那边的布防周维去安排吧,外松内紧。”
“是。”
“好了,到这儿吧。”
几个将领绕过宁咎出去,路上还有两个人向他拱手,那动作怎么看怎么有些小心的感觉。
宁咎这一下午手腕都酸了,人都走了他也不装了,直接瘫坐在了椅子上,心内还在呐喊,难道他来这里真的是普度众生来的吗?他拿的是救苦救难观世音的剧本吗?
阎云舟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人是累的不轻,绕过桌案走了过来,宁咎抬头:
“他们这是怎么了,看着我一个个跟看见鬼似的。”
阎云舟走到他身边坐下,笑着打趣道:
“宁公子现在还不知道你已经威名传遍全营了吧?”
宁咎挑眉:
“下午的手术?”
“嗯,伤兵营那么多的人,现在你截了一截肠子将人救活的事儿整个营中的人都知道了,不出意外,今天这大营中,就是烧火的晚上讨论都是你。”
阎云舟一边说一边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他,宁咎是真的渴了,这一下午的时间真是一口水都没有顾上喝,咕咚咕咚两口就喝了进去,然后将杯子往阎云舟的面前一撂,阎云舟十分有眼力见儿地又给他倒了一杯,宁咎这一次才慢条斯理地端起来:
“这么说我是出名了?”
阎云舟点头:
“嗯,算是出名了。”
他也知道宁咎到军营,只要出手救人肯定会引起一些注意,但是怎么都没有想到他这才第一天到白城的军营,就露了这样一手。
“算了,出名就出名吧,我对这种身外的赞美早已司空见惯了。”
宁咎笑着摆了摆手,那模样颇有几分调侃的意味,阎云舟也笑了:
“是是是,宁公子早就习惯了,那宁公子的肚子现在饿不饿,是不是可以用晚膳了。”
宁咎还挺喜欢看着阎云舟这样说话轻松的样子:
“走着。”
晚膳被送到了后面,两个人回房吃,宁咎真的是饿了,现在也不讲究和阎云舟客气,上桌就是风卷残云:
“慢点儿吃又没人和你抢。”
宁咎吃到差点儿打嗝,吃完之后才看向阎云舟,问了一句:
“你刚才说西域的布防,怎么扯到西域了?”
他看过大梁的地图,说实在的大梁虽然不存在于他所知的历史上,但是从地图上来看和中国古代的封建王朝大同小异,感觉就像是平行宇宙一样,北方是被一些游牧民族所扰,东边临海,西边则是西域属国。
西域属国和中国古代大一统王朝一样,是按年纳岁贡的,但是原则上并不直接属于大梁的藩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