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大概率也只能得到比较粗制的苯,但是他现在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干馏其实用的最多的可能就是干馏煤了,反应过程其实很简单,就是在隔绝空气的情况下,对煤加强热。
使之碳化分解,一般产物一般根据温度的不同而分解成不同的气体,固体和液体。
而他需要的就是将煤加热到500度左右,这个时候煤焦油就会析出,而粗苯就会存在于煤焦油中,再通过处理煤焦油的方式将苯提炼出来,所以他需要画出干馏装置。
宁咎找来了一张比较大的纸,一边画一边不断地在心中将从初三开始的化学老师逐个谢了一遍。
尤其是读本科的时候教有机化学的杨大爷,那老爷子因为次次让他们画实验装置,凭白被多少学生吐槽他是没事儿找事?
但是现在事实证明你老师永远是你老师,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
干馏煤在学有机化学的时候算是一个经典的实验反应,干馏装置宁咎在大学交作业的时候不知道画过多少遍,当年遭过得罪,终于在今天真香了。
只不过有一点问题就是,这装置图他是非常熟悉,就是这毛笔有些不太听他使唤。
在阎云舟的眼里就是宁咎握着一支笔哆哆嗦嗦地很认真在画,弄的他大气都不敢喘,唯恐他一个哆嗦画错了。
终于在小半个时辰之后宁咎这才停了笔,总算是将这张干馏塔图画了出来,不光如此他还将需要注意的细节,通过放大图的方式画了出来,这样可以让工匠在制造的时候更为直观。
宁咎终于放下了笔,抬手按了按肩膀,这用毛笔真麻烦,整个膀子都跟着用力,阎云舟看了看图:
“画完了?”
“嗯,画完了,这两张图明天让人送到幽州找人做出来就行,如果可以就多做几套。”
阎云舟点了点头:
“放心,明早便让人送出去,不早了,早点儿睡吧,明天带你学骑马。”
说完他撑着桌案起身,宁咎揉了揉肩膀也去梳洗躺下了,躺下的时候不由得对明天学骑马还有那么点儿期待,他想起什么之后忽然看向床榻那边问道:
“明天我们用你的闪电学吗?”
阎云舟听出了他言语间的雀跃,笑了一下:
“嗯,闪电很乖的。”
宁咎侧身躺着听阎云舟夸他的马乖,心里有些好笑,这画面怎么感觉这么违和:
“闪电的品种是不是很好啊?是不是有一种马叫汗血马?”
他就知道汉朝的时候张骞出使西域,在大宛国看见过一种良驹叫汗血马,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这种马。
榻上传来了一阵轻笑:
“你知道的还不少,汗血马产自西域西北,确实是千里良驹,只不过汗血马的脚程虽快,但是因为体型纤细负重要差一些,所以进贡而来的汗血马,多数是养在达官显贵的府中,军中用的却甚少,闪电确实是有汗血马的血统,但却不纯。”
宁咎侧着脑袋听着他说,没想到还有这个原因,也对,在军中马不光要跑得快还要能拉物资,能负重:
“所以闪电的脚程也很快?”
“嗯,一日能行八百里。”
宁咎有些惊了,一天八百里,那就是四百公里啊,在现代若是不走高速,跑国道四百公里也要大半天。
第二天一早宁咎起的很早,阎云舟换了一身劲装,披了一件厚实的披风,在早饭后便带着宁咎到了后院的马厩,这天天公作美,晴空万里,北境雪原一片白茫茫。
闪电见到阎云舟似乎很是亲密,鼻子不断在他的掌心轻蹭,阎云舟拍了拍他,倒是有些感慨,这大半年他伤重,倒是很久不怎么来骑它了,宁咎在一边看着这一人一马有些好笑:
“它这是在和你撒娇吗?”
这马果然是挺通人性的。
“好久没怎么过来看它了,走吧,我们到后面。”
出来之前宁咎在阎云舟的腿上绑了厚实的护膝,风虽然不怎么能吹透,但是于行动上总归是有些影响的,宁咎看着他这么在雪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便直接开口:
“你骑着马吧,不是要到外面学吗?”
阎云舟看了看他:
“我们一块儿,来。”
他伸手拉过了宁咎的身子:
“脚踩在这里,手抓着缰绳,然后上去,别怕,闪电很乖。”
宁咎看见这马上应该是阎云舟之前吩咐过,放了两副马鞍,上马他觉得他的问题不是太大,就是有些怕马动,看着阎云舟牵着闪电他便算是放下了些心,手抓稳了缰绳,一只脚蹬在了马镫上,向上一跃就到了马背上。
坐到马背上之后他这才感觉到这马是真的高,视野一下就不一样了,这种感觉还是挺新奇的,他忍不住脸上带了笑意,低头看向阎云舟:
“你也上来啊。”
阎云舟一手搭了一下缰绳,轻松一跃便上了马,他上来似乎闪电有些开心,立刻小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