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他的府邸离三王府是最近的,却是一直不曾上门拜访过,而后拓跋言中了自己调制出来的毒,他亦没想过出手相救。今日竟然会踏上三王府,他有丝很神奇的感觉。
原来自己有一天也会来拜访拓跋言。
拓跋旬从后苑墙壁跳下来时,恰逢有人在此弹琴。宁静清远,淡淡的抚慰人心。
“今天是什么日子,竟有如此稀客上门。”拓跋言如玉般温润的声音混着琴音淡淡传开。对于拓跋旬从后墙翻下,他似乎并不惊奇。好像若是拓跋旬正常从大门进来,他倒是会觉奇怪了。
被人当场捉住,拓跋旬并不以为意。他本来也没打算去偷,只不过是低调行事罢了。恰好碰见正主,倒省了许多功夫。
“三王此处可还有白龙须?”拓跋旬懒懒问道,却是一点没有求人的意思。
玉手压上琴面,袅袅琴音于是停了下来。拓跋言目光浅浅而温暖的看向他。
“库房还有一些,六弟要来何用呢?”拓跋言轻轻问。他本不是那种多事的人,可是难得拓跋旬主动来找他,于是便生出了想要好好关怀的心意。
拓跋旬懒眸一抬,整个人向柳树斜斜靠去,那样风月无边的气质竟是比婀娜多情的柳树还要抢眼。“三王什么时候喜欢多管闲事了?”语气里也不见有任何讥讽或是不耐,依旧是懒懒的,透出些许妖魅。
拓跋言不接话,依旧只是注视着他。熹微的身影里,他似乎又看见一个四岁的小男孩,一脸不在意的离开王宫。小小的背影里,透出无比寂寥疏寞的气息。
皇家对子嗣的养育向来严苛,儿子年满十二岁时必须离开母妃,搬出内王宫,在外王宫的府邸中独立生活。不过女儿倒可以一直生活在内王宫中,可以离母妃的王宫殿近些,就好似拓跋婧这般。
那时拓跋旬不过四岁,他为何如此着急的就要离开母亲搬出去?拓跋言不知其中故事,只知前一个月他的母亲昭贵妃得到了父皇破天荒的宠爱,惹得其他娘亲嫉妒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