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咬唇,知道自己守在这里无用,索性出门去叫了小二,先是交了房钱,让他打理出来四间干净的上房,复又嘱咐他去端些早饭过来。
小二得了赏钱,顿时眉开眼笑的去了,林氏重新回房,就见庄子期已然开始给谢远城施针了。
他行医的时候,一向不喜欢有外人打扰,因此林氏复又退到了门口,且还将萧山给叫了出来。
待得出门之后,萧山这才悄然问道:“怎么了?”
闻言,林氏压低声音解释了,末了又道:“萧大哥一路辛苦,我已经安排了新的房间,您快去休息一会儿吧。”
萧山这一路必然是没有好好休息,只看他眉宇间的疲惫便可了然。
听得她这话,萧山点头应了,又想起一件事来,因道:“如此,那我便先去了。”
只是他出去之后,却并没有回房间休息,而是寻来了守着谢远城的人。
“这两日是个什么情形,没有旁人找过来吧?”
那人是个身形瘦削的年轻人,闻言顿时行礼道:“师父放心,没有人过来。”
这人名唤李生,乃是萧山的徒弟,是正经跟他学刀法的,不过并无几个人知道。
见状,萧山顿时比了个嘘,待得见四下无人,这才轻声道:“你且先去房中待着,若无其他事,不要出来。”
得了他这话,李生顿时应了,等到他去了房间之后,萧山这才重新回去了。
知道庄子期看诊的时候,外人不能在场,萧山便格外乖觉的站在外面。
这期间,有小二将饭菜端了上来,萧山吩咐他将饭菜放在旁边的房间里,回头见林氏一脸的担忧,又温声道:“你先去吃饭吧,这里我来守着便好。”
听得他这话,林氏道了谢,只是她哪里吃的下,纵然在桌子前坐下,可却是盯着门口,只等着那边的动静。
见状,萧山自知劝不动,便也不再劝她,他自己倒了一杯浓茶,借着茶味儿提神,心中也有些担忧。
毕竟,这是谢远竹唯一的亲弟弟,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儿,怕是她头一个受不了。
二人心中各怀心思,倒是都一样的担忧,这时间便也格外漫长了下来。
直到那半旧的木门被打开时,两个人几乎同时站起了身子,朝着门外走去。
林氏当先问道:“先生,如何了?”
出来的是庄子期,他拿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道:“进来说吧。”
一面说着,庄子期一面回身去了椅子前坐了。
顾九正在整理银针,她将东西都放回去后,又将药丸给谢远城喂了下去,方才回到庄子期的身边,道:“师父,都按着您的吩咐喂过了。”
闻言,庄子期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下来休息,待得看到林氏他们还站着时,又指了指座位道:“都坐吧,站着干什么?”
得了他这话,林氏他们才坐了,就听得庄子期又道:“他中了毒。”
这是肯定的,不同于萧山起先的描述,单看谢远城方才的情形,便可知道是中毒无疑了。
只是……
“他中的什么毒?”
听得林氏询问,庄子期深吸了一口气,拧眉道:“这毒有些罕见,若我没猜错的话,应当是赤炎蟒。”
雪山之上,守护天山雪莲的毒物,名唤赤炎蟒。
按理说来,常人只要被咬上一口,必然是登时就丧命的。
谢远城也不知是运气不好,还是运气太好,离开上京的时候,庄子期担心他这一行有危险,将自己研制的那些解药,一股脑的都塞给了他。
方才庄子期诊脉的时候,也发现了端倪。
那些药物,他应当是上山的时候便服用了,所以这才给他得了这些时日的抢救时机。
“只是,那些药物到底不对症,他拖延了这几日,毒性爆发。如今我暂且护住了他的心脉,又以银针压制了毒性,可到底这结果成与不成,眼下还说不好。”
庄子期的医术虽说不错,可是他到底遇到的病人太少,赤炎蟒之毒又太过罕见,所以,他是不敢打包票的。
听得庄子期这话,林氏的脸色一白,咬牙道:“那,现在要怎么做?”
阿城他,不会没有救了吧?
一旁的萧山闻言,也随着接口道:“先生,可有什么法子么,但凡需要的东西,您只管说,我就是挖地三尺,也去给您寻来!”
见他这模样,庄子期倒是心头一动,因点了点头道:“的确有几样东西需要你去找。”
他说着,又回头问顾九:“有笔墨么?”
顾九随身自然不会带这些,闻言道:“师父稍等,我去店家这里借一份。”
庄子期应声,待得顾九去了之后,这才道:“我现下需要几味药,谢先生这情形,我是走不开的。萧先生若是无事,可否帮我寻来?”
对此,萧山自然是有求必应。
待得顾九取来笔墨纸砚后,庄子期将所需之物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