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又不合时宜地响起来,将张哲源从2004年强行拉回到今天。
原来是小袁打来的电话,哲源感到有些意外,不知道小袁找自己有什么事。他沉吟了一下就接了电话,跟小袁寒暄说:“喂,袁总,有何贵干?”
只听小袁在电话里亲切地问候:“张子吃午饭没有?”
听小袁这么一说,哲源突然感到饥肠辘辘。他忙看了看窗外,小雨还在下个不停,又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多钟。于是说:“没有,我也饿着呢!”
小袁乞求说:“张子,给我送把伞来吧!这雨一直下,我没办法出去,连早餐还没吃呢!”
哲源灵感正旺,哪愿意就此偃旗息鼓,因为灵感往往稍纵即逝。虽然他心里有千万个不愿意,却又念及着在小袁那的借宿之情,只好带上雨伞奔小袁的住处去了。
一刻钟后,哲源赶到了小袁的住处,某小区居民楼。
小袁笑容满面,可能是没想到哲源会真的送伞来,显得惊喜又感激,忙拉上哲源去吃饭。
哲源和小源下楼后,小雨渐渐停了,只有零零星星的小雨点偶尔坠落。
到了一家饭馆前,两人直接往里走。
只见小袁突然停在了饭馆门口,并糟糕地说:“坏了,张子,我突然想到有件事还没办呢!”
哲源也停下脚步,看小袁一副担忧的样子,好像真的有什么急事似的。“吃饭不要紧,先办你的事。”他无所谓地跟小袁说。
在这种场合,这节骨眼上,小袁突然要离开,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见哲源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于是又说:“要不这样吧张子,我给你五块钱,你要碗面条吃吃算了。”
哲源浅浅笑了笑:“你有事就去忙吧,不用管我。”
小袁嬉皮笑脸地笑着:“那怎么行呢?”
哲源反倒催促小袁:“去吧去吧,没事儿。”
小袁又看了下哲源手中的雨伞,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张子,我再用一下你的伞;你看这天还想下雨,你住的地方离这又近,一会儿就回去了。”
哲源嘴角动了动,也没说出个不字,很无奈地把雨伞递给了小袁。
小袁走后,哲源站在原地苦苦地笑着,想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竟然碰上像小袁这样脸皮厚的人。他越想越生气,感觉肺都被气炸了,同时又觉得自己好傻。
第二天,小袁来到美胜百货门市,目的是请哲源吃饭,以弥补昨天的失礼。小袁解释说:“张子,昨天真是不好意思,我确实有点急事儿。你大老远地给我送伞来,山珍海味我请不起你吧,我还请不起你吃碗面条呀!”
哲源看似若无其事:“袁哥说哪儿了,谁还能没点急事?这吃饭事小,办事事大。”
小袁又说:“走,咱中午和冯老板一起喝点儿去。”
哲源推脱:“门市上还有好多事呢!”
冯赋林在一旁劝说:“走吧,张子,别不给袁总面子,吃了饭再给打火机印刷广告。”
见小袁挺诚恳,哲源肚里的闷气已经消失了大半,也就尾随两人而去。
席间,哲源匆匆吃了些酒菜,便借口门市上忙,于是回了门市。
冯烁已经下楼,在和妈妈一起守门市。
见哲源回来,冯烁忙拿起桌上的雪糕递了过去:“给雪糕。”
哲源愣了一下,带着莞尔的笑意说:“刚吃完饭,不吃了。”
冯烁拿雪糕的手还在哲源胸前,又认真地说:“是给你买的。”
哲源犹豫了一下,接过冯烁手中的雪糕,再次感觉受“宠”若惊了。
尽管有时冯赋林说话很伤张哲源,但张哲源不得不承认栗云帆和女儿冯烁对自己还是很和蔼可亲的。尤其是杰杰,和他最亲密,常依偎在他的怀中,一口一个张叔地叫着,叫得他心里真是温馨。有时哲源也会想,如果当初不放弃,自己可能也会有一个像杰杰一样调皮捣蛋的孩子。想到这,他深邃的眼神就尽显忧郁和沧桑。
六子走后,门市上的工作几乎都落在哲源的肩上,哲源依然尽心尽力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不做非分之事,不生非分之想,其诚恳深受冯栗夫妇的信任和爱戴。
冯烁不上学的时候,冯栗夫妇常打发女儿和哲源一起守门市,放心地把女儿和门市交给哲源,而去忙门市外的事情。和冯烁一起守门市,哲源觉得特别与有荣焉,但是他从不主动接近冯烁。两人常常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外,保持着一定距离。
冯烁喜欢跳舞,每个星期六的傍晚都会去舞蹈班学习舞蹈。在门市上,哲源常常能欣赏到冯烁反复练习着舞姿,他觉得很有幸,只是从不敢多看。
哲源喜欢踢毽子,常常会招引来一帮孩子来玩。刚到美胜百货门市时,他最多能踢上两三个。经过半年的练习,他几乎能踢到累为止,而且还能变着花样玩,常常惹得身边的孩子失声尖叫,惊羡不已。
哲源常常领着孩子们玩,是众所周知、司空见惯的事。冯烁也常坐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