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颖仍在洗漱,袁博没让她帮忙,转身进厨房起火煮豆浆。
接着,他将剩下的豆也磨出来。
“天气湿热,豆泡了以后不宜保存,都一并磨了,煮开当水喝也成。”
肖颖点点头,“煮开以后我送两碗给刘叔和刘婶,其他的咱们留着喝。”
一人看着灶火,一人不停搅拌,豆浆很快煮开了。
肖颖提醒:“豆浆得煮多一会儿,不然喝了肚子会不舒服。”
袁博低笑:“这是哪儿来的说辞?在我看来,没得喝肚子才会不舒服!”
“这是真的!”肖颖解释:“前几天我看生活医学论学来的,不是我胡编乱诌瞎说哦!”
袁博轻缓点头:“行,反正不差一点儿柴火的功夫。”
“那书在主厅的桌上,有空你也瞅瞅看。”肖颖下巴微扬,低声:“里头有很多生活小诀窍和注意事项,很实用哦!”
袁博眸光略有些复杂,忍不住问:“你不知道我没读过书?”
肖颖微愣,转而笑了。
“我爸是你的启蒙老师,你只是没去学校上过课而已,其实你认得的字不比我少,写的字比我还漂亮呢!”
额?!!
袁博挑眉问:“你——你咋知道的?”
“我就知道!”肖颖调皮皱了皱小鼻子。
袁博笑了,长臂一搂,将她扯进怀里。
“好家伙!我跟肖叔学认字的时候,你压根还没出生!你还记得我写过的字?不可能!”
肖颖耸耸肩:“我在车站见过你写的排班表,还见过你写在编织袋上的字。”
原来如此!
袁博捏了捏她的白嫩俏脸,无奈笑道:“肖叔写得才真正好。我这些年……荒废了,都只能勉强涂涂抹抹。”
十二岁那年,他在村里被逼得走投无路,带着房契和地契连夜出走来惠城。
好长一段时间里都是身无分文,一口热饭都是奢望,不过他小包裹里的字典打死都舍不得卖。
晚上月光好的时候,他会用树枝在河边的浅滩上练字,认一个写一个,直到深夜也舍不得睡下。
没正规老师带着,即便启蒙老师那般厉害,他离正规的学生还远着呢!
肖颖抱住他精壮的腰,昂着脖子:“才不会呢!等过一阵子爸爸妈妈回来,你写几个给他们看,包管他们十分满意。我见过,写得比我好多了。”
这一点她并没有吹嘘。自家老爸书法国画一绝,没少要求她练这个练那个。
不过她练归练,天赋却不怎么行,臂力和笔力总是差强人意,没少被老爸嫌弃。
相反地,他写的字内蕴刚劲,笔锋凌厉,面上却带着漂亮的飘逸,深得老爸真传。
袁博低笑,高挺的鼻子俯下点了点她的俏鼻。
“嘴这么甜……豆浆一会儿都不用下糖咯!”
肖颖嘻嘻笑了。
一会儿后,她端了一大碗豆浆去隔壁。
刘婶开的门,笑呵呵接过。
“小颖,吃了吗?进来吃点儿面吧!我早上做了面条。”
刘叔端着一个大花碗,笑喊:“小颖!来吃面吧!哟!还有豆浆呢!我们家好久没喝了,怪想的!谢谢啊!”
刘小芳坐在小凳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扶了一下眼睛,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肖颖看见了也当没看见,挥手道:“不了,下回吧。一会儿我还有事。”
刘婶关上门,闻着香喷喷的豆浆,忍不住舔了舔嘴角。
“这味儿真好!他爹,面吃完了喝半碗,剩下的给小芳。”
刘叔道:“你也喝点儿,闻着怪香的。”
“我不要!”刘小芳不屑翻了翻白眼,冷哼:“不就一点儿豆浆吗?至于吗?又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好意思送出手?上不了台面!”
刘叔沉着脸,瞪了瞪女儿。
“你说啥呢?人家小颖体贴孝顺老人,给我们送点儿吃的,这是邻居关系和睦的表现。你瞧你,说话横眉竖眼,跟个母夜叉似的!”
刘小芳撇嘴:“我说错了吗?豆浆一毛两大碗,咱们家缺一毛两毛钱?”
“你——”刘叔沉声:“不管多少钱,都是人家的一片心意。”
刘小芳闷声嘀咕:“心意多少钱,能值多少钱?一毛吗?”
刘叔年纪大了,耳朵有些背,听不怎么真切,沉声:“以后少说这样的话!尤其是不能当面说,忒难堪!”
语罢,他捧着大碗进了厨房。
刘婶忐忑看了一眼女儿,又看了看老伴气呼呼的背影。
“芳啊,少跟你爸嚷嚷。来,喝点儿豆浆吧。”
刘小芳撇开脸,冷傲道:“我不要!我不缺这么一点儿豆浆。外头大街小巷都有人卖,我又不是没喝过。”
“别这样。”刘婶哄道:“不是咱缺不缺的事儿,人家小颖确实是好心,没其他别的意思。”
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