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靖搂着蒋慈下楼,平头与金宝正坐在客厅沙发上。
看见来人,二人匆忙起身。
“靖哥,阿嫂。”
蒋慈礼貌点头,“好久没见。”
她的视线落在明显也瘦了一圈的平头身上。平日风流俊气的脸变得阴沉,看来何武的死对他与何靖来说打击很大。
心中难免酸楚,替何靖难过。
何靖给平头递了道眼风,轻声跟蒋慈说,“我们出去。”
“不在家吃吗?”蒋慈疑惑。家里明明有佣人,为何还要出去,“我要赶回学校,出去吃时间太紧了。”
“放心——”何靖的手移至窄细腰侧,长臂一箍,半搂半带把蒋慈拥出家门,“还有大把时间。”
俊男美女身影消失门前。
半分钟后,黑色敞篷跑车的引擎轰鸣,由近至远,渐渐无声。
金宝开口,“靖哥这样做,阿嫂知道的话,不会原谅他的。”
“蒋兴要杀的是靖哥。如果阿嫂知道的话,你觉得她会接受自己老爸这样做吗?”平头下颌紧绷,难免感慨,“说到底,他们一开始就不应该在一起。”
“我看全港都找不到比他们更般配对方的人,在一起多久了?”
“她还在读中学的时候。”
“呵——”金宝有点震惊,“那个时候靖哥只是个马仔吧。”
平头讪笑,“明明搞谁都可以,偏要去搞蒋兴女儿。”
金宝听出弦外之意,“靖哥以前没其他女人?”
“没——”平头斜睨金宝,“全新义唯一一个和尚,就是何靖。”
“他是性功能有问题吗?”金宝错愕,“这样的人还能做古惑仔?”
“靖哥老爸当年抛下他妈和他们两兄弟跟富婆跑路了。亲眼看着自己老母含辛茹苦,加上有个咸湿无耻的老爸,他怎么可能做玩弄女人的人。”
平头想起以前还在乡下的时候,那些口耳相传的荤话。
当时何靖最难接受的就是长得像自己老爸。
金宝耸肩,“第一个女人就是蒋慈,万一今次分手,以后还看得上谁。”
“我们走吧。”
要事在身,哪有闲情逸致继续八卦。
何靖开车带蒋慈去了柯士甸道的一间粤式茶楼。昂贵跑车堂而皇之停在路边,上午九点的旭日投射黑色车身,折出锋利耀眼的道道光痕。
蒋慈多看了两眼,“什么时候换的车?”
“中意吗?”何靖搂住蒋慈肩膀,往饭店门口走去,“我买台你喜欢的紫色给你。”
“没兴趣。”蒋慈断然拒绝。
何靖无所谓,“你想要什么就跟我讲,你的男人有钱到可以买个港督给你做。”
“那么有钱,先医好你的妄想症吧。”
“我唯一妄想的就是你。”
“不要发骚。”
二楼包厢里楼面经理恭敬弯腰,地中海上只剩几根稀疏顽强的头发,堪堪从左到右,盖住贫瘠头皮。
“靖爷,今日早上新鲜做的黑松露烧麦,要不要试试?”楼面经理开口,目光瞥了两眼蒋慈。
何靖从不带女人出来吃饭。楼面经理识趣转头,对蒋慈微笑,“阿嫂,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如果菜单上没有,我让总厨单独给你做。”
蒋慈没有回应。视线从白衬衫黑领结的楼面经理身上越过,窥见半开门外站着几个黑衫男人。
她没想到何靖现在出来吃饭都要有人跟,果然是大佬作派。
“照旧吧——”何靖没什么心思,菜牌随便扔在桌上,“冲安溪铁观音。”
楼面经理见何靖脸色一般,连忙收起菜牌退出包厢。包厢内是落地玻璃,香槟色窗帘卷起一半,刚好遮住蒋慈位置。
何靖瞄过对面福祥金器的招牌,在广告上偌大的“婚庆”“囍事”上徘徊许久。
目光最后落在对面马路。
“有什么好看的?”蒋慈见他神情专注,探头往外。
“没什么。”何靖回头,望着蒋慈。微卷长发随意披散,精致鹅蛋脸比几年前尖瘦了些,愈发像个成熟娇艳的女人。
他的女人。
“不如我们现在结婚吧。”
蒋慈差点一口淡茶喷出,瞪圆了眼,“又在发什么神经。”
“没发神经,认真的。”何靖表情严肃,“你回去问蒋兴要多少聘礼,他要什么我给他什么,只要你嫁给我。”
何靖心头轻颤。蒋慈还未回港之前他下定决心要为何武复仇,蒋兴这根刺不拔除,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但蒋慈此刻端坐在自己面前,信任他爱他,为他痛心落泪。
何靖居然犹豫了。
“没吃早餐容易致幻,你清醒点。”蒋慈无视何靖要求,用湿巾拭净双手,举筷夹起虾饺。
她是真的饿了,一大早做尽运动,连水都没喝几口。
何靖电话响起。他只接了五秒,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