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到了之后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蒋兴把黑色的小型行李箱推给蒋慈。
启德国际机场内广播轮放,提示着各个穿梭航站楼内的人按规定指示安检登机。蒋兴亲自来送蒋慈启程芝加哥,接近15个钟的航程,一万二千公里的距离,实在又担忧又不舍。
蒋慈和他说要去游学的时候,他没有犹豫立即应下,甚至主动了解她这次游学的行程内容,连连赞叹认可。
这个时候蒋慈离开,对他来说是天大好事。
如今风云诡谲的港岛,他也没把握态江湖势能否由自己扭转。原本打算找个理由送她出埠,现在连借口都省了。
“知道了,我准备进去啦。”
蒋慈再次确认手中登机牌的时间,接过蒋兴推来的行李箱便往前走。幸好是夏季,芝加哥天气干燥凉爽,需要携带的行李不多。
蒋兴点头,看着女儿背影,眼中盈满不舍。
仿佛是父女间的默契。
蒋慈走了几步,突然转身,迎着蒋兴惊讶的目光扑入他怀里。
“爸,不舍得你呢。”蒋慈笑着抬头。
蒋兴心中感动,轻抚女儿头发。原来不知不觉间这个女孩已经亭亭玉立,窈窕高挑,头顶抵至自己鼻梁处。
记忆里,她也试过这样扑到自己腿边。那时候小小一只,张开双手极力举高,咿咿呀呀话不成语,要他快点抱起。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要抱了,蒋兴自己也记不清了。
“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蒋兴忍下泪水,为女儿将头发掖至耳后,“不要整天披头散发的,像什么样。”
看来蒋二爷惯了你死我活的激战场景,这种温馨画面让他毫不自在,忍不住主动破坏气氛。
蒋慈心知肚明父亲的古板,“会安全回来的,放心啦。”
要赶到登机口与同学汇合,她松开蒋兴,推着行李箱再次挥手。蒋兴望着她消失在安检口的身影,依依不舍转身离开。
蒋慈过了安检,沿指示往登机口走去。高大落地玻璃外,是每一架承载乘客心愿的庞大客机,往返各地,速递着行程或长或短的思念。
今日本港天气晴朗,间中多云,天文台录得气温介乎32c到35c之间。
吹和缓的东南风,可能稍候又变东北风。总之无论什么风,搭着你的飞机都不会失踪。
蒋慈走到登机口前的座位坐下,发现自己是游学小组最早到的成员。她看了眼手表,把行李箱拉杆收起,放到旁边。从背包里拿了本书出来,决定看书打发时间。
今天蒋兴比她起得更早,在家催促佣人阿芬准备早餐。他让蒋慈先吃个面包,又觉得面包太干要她喝豆浆,想到营养可能不够又急急忙忙让阿芬去煎蛋。蒋慈左咬右啃,吃得心累。最后决定早点出门,免得在家连吃早餐都受罪。
结果早到了机场。
高大身影从后排上前,目空一切,直接落座蒋慈旁边。还没抬头,她就闻到熟悉气息,长臂一伸,她落入温暖怀抱。
“这位小姐,你涉嫌盗窃贵重物品,意图潜逃出港,我现在代表皇家警察正式拘捕你。”
何靖低头,搂紧蒋慈在她耳边轻笑。
蒋慈被惊喜冲昏头脑,瞬间双颊染红,“不是跟你说不用来吗?”
今天是蒋兴亲自送机,她早早交代,深知何靖不可能在蒋兴面前出现。何靖得知无法送机,不情不愿唠叨许久,又把蒋慈摁在床上恩爱了几次才肯罢休。
一去两个月,他怎舍得。
“因为你偷东西。”
“我偷什么了?”
“你偷了这个。”何靖指着自己心脏位置。
“幼稚。”
“还有这个——”何靖手指往下,还没指到皮带扣就被蒋慈打了手。
“这是公众场合。”蒋慈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进来登机口的?”
何靖笑得痞气,从口袋掏出折起的登机牌,“我买了机票。”蒋慈拿来一看,是刚刚过了登机时间飞往马来西亚的机票。
“浪费钱。”蒋慈把机票递回,何靖却塞到蒋慈包内,“不买机票怎么进来?蒋小姐那么有钱,这张机票是你欠我的。”
蒋慈把背包放到一边,“蛮不讲理。”
何靖不顾旁人目光,把头埋进蒋慈颈侧,“我连送机的资格都没有,你说是谁不讲理?”
又是这副温顺的大狗模样。他是不是有两副人格,能来回切换自如,誓要撩得蒋慈心软难耐。
被握着的纤细手指轻挠他温热掌心,“又不是不回来了。”
“你敢不回来,我就飞过去把你抓回来,困在家里一世不让你出门。”
“请问你家是监狱吗?”
“是啊,豪华监狱,还有英俊美男陪侍。”
“我只看见又老又丑的男人。”
何靖抬头,掌心使劲握住蒋慈肩膀,语气无奈,“我只比你大5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