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愈挑起眉头,看他一眼,随即道,“你之前在电话里说,有事要问我。”
陈会长立刻道:
“前两天陈璇来我家了。”
“陈璇?”
许久没听到这个名字,左愈都有些忘记她了。想到那一晚在夜店里,陈璇不遗余力地想离间他和温潇的关系,他对这女人的印象就跌入谷底。
“她来我家时,我和阿茂刚好都不在。”
陈会长回忆着那天的事,微微皱起眉头道,“是我的管家接待的她。管家说,她拿来了很多东西,有各色保健品,还给我买了一个保温杯。”
保温杯。
左愈想到什么,看着他道,“你把她送的杯子放在哪儿了。”
陈会长的目光有些复杂,说得很详细:
“因为当时我一直在书房用的杯子坏了,她送来的那个杯子很及时。我的管家就把杯子拿进了书房,给我泡茶喝。因为是她送的,所以说实话,我其实不想用。
但我后来想起您嘱咐的话,如果我家里真有他们的眼线,那让他们看到我故意不用那个杯子,他们就会知道我对她有戒心了。所以我就一直没动,就放在书房。”
左愈顿了顿,说:
“你做得对。”
陈会长苦笑了一下道,“我这两天都没敢在书房里和人打电话,那杯子里的水啊,我喝一口就难受。左先生,你说这个陈璇她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和我玩什么把戏。”
“你不觉得,你刚有个杯子坏了,她就送了一个过来,这太巧了吗?”
左愈看着他道。
“是太巧了。”
陈会长不是傻子,他也感觉到这件事过于巧合,就像是有人算计好的。而如果真是被人算计,那就说明他家里还真有对方的眼线。那个内应到底是谁呢?
但这一手的险恶之处就在于,如果他不是提前知道陈璇很可能有问题,那他也根本不会关注一个杯子是谁送的这种小事。对方或许就是想利用他的这种心理。
“是谁最先提议把杯子放进你书房的,你知道吗?”
左愈皱眉问。
陈会长顿了一下,有些迟疑地说,“是管家拿进来的,但他应该不会有问题吧,他跟我都二十年了。我从没和他说过陈璇可疑的事,所以他很可能只是不设防,觉得我之前的保温杯坏了,刚好陈璇送来一个就用上,这也省得再去买了。”
左愈陷入沉默,没有说话。
“这件事太顺利成章了,现在我在家真是看谁觉得谁可疑。”
陈会长又是叹气,他看着左愈道,“而且我还不知道,那杯子里到底被做了什么手脚。我想过把杯子带来给您的人检查,可那样一来,如果我真的被监视,对方就会知道我发现了吧。”
他真是怕打草惊蛇,如果因为他的冒失而影响了大局,那他真是无颜面对自己弟弟。
“你不用担心这些。”
左愈见陈会长脸色不好,淡然道,“我会想办法帮你搞清楚那个水杯的事。你回去之后该怎么样怎么样,如果是不重要的对话,在书房里进行也无妨。我相信你能分辨得出什么样的对话是重要的,什么是不重要的。”
停顿片刻,左愈的嘴角上扬,他在陈会长耳边又道,“那个水杯顶多是装了窃听器之类的东西,他们还没胆子大到对你做别的。那些人只是想从你这里窃取信息价值,所以你很安全。”
半个小时后,站在酒店对面盯梢的两人看到陈会长走出大堂,他看上去心情似乎有些不好,好像在憋着怒火不能发作。
“啧啧,左愈好像给姓陈的气受了啊。”
其中一人嘲弄地说。
另一人嗤笑了声,“左愈那家伙的脾气可是出了名的臭,他目中无人,能给谁好脸色看。”
两人嘲笑着陈会长热脸贴冷劈股,然后他们又给谁打去电话,一改方才的轻佻,恭敬地说,“目标从左愈住的酒店出来了,看他的表情很不好,好像是和左愈聊得很不愉快。他在各个场合都表现出了想巴结左愈的意思,但左愈一直都很不待见他。”
电话里传来男人阴冷的声音,“继续盯紧他。”
“是,邦彦先生。”
酒店里。
小邵走进套房的起居室,他在左愈身后站定,低声道:
“左先生,现在龙哥已经被抓到,就在斋藤介的控制下,您要是怀疑陈璇,不如让斋藤家的人帮忙问他。东京这边的很多活动都是由他负责,有很大的可能,他就是给陈璇安排任务的人。”
左愈回过头道:
“我会和斋藤介说的。你已经把追踪龙哥的人手都调回来了吧。”
小邵看着他,说,“是的。您需要我派出人去跟踪陈璇,我已经让人去了。您说过陈璇这个女人先不要动,也不要让她察觉到她被盯上,我已经特意嘱咐过兄弟们,绝对不会出纰漏。”
左愈笑了一下,“交给你办事,果然让我放心。”
在左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