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全部落座以后,教师们也都出现在主宾席上了——和平时按照教授自己的节奏出现不同,今天他们是从主宾席附近的窄门鱼贯而入,整整齐齐的同时出现,走在他们的队伍最后的是我们的校长邓布利多、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卡卡洛夫和布斯巴顿的校长马克西姆夫人。
布斯巴顿的学生一看见他们的校长出现,都急急忙忙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有几个霍格沃茨的学生为此发出了笑声,洛丽斯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真丢人!”她说,“让我知道都是谁在笑,看我不把他们的脑袋拆下来,送给皮皮鬼当球踢。”
我在旁边听着,被洛丽斯这句话逗乐了,低头对着自己的盘子无声的发笑。
就在这时,邓布利多校长走到了台前——霍格沃茨的学生终于表现好了点,马上都停止了交头接耳。
他宣布了三强争霸赛将会在晚宴结束后正式开始,我听完后立刻在格兰芬多长桌上寻找双胞胎的身影,发现他们也在正在赫奇帕奇长桌上找我——我们对上了眼神、默契的冲对方点了点头,随后,我们的注意力又回到了邓布利多身上。
但可惜的是,邓布利多没有再给出更多有关比赛的讯息了——他让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把霍格沃茨当成自己家,尽情吃喝,尽情享受美食的乐趣。
“这是什么?”我问洛丽斯,手指着桌子上的一盘菜。
“你是在问法式杂鱼汤吗?”洛丽斯说话的时候正忙着站起来把一份咸派切成八份,旁边的两个个一年级学生正在眼巴巴的看着她切。
“我的建议是你去尝一口,我个人觉得味道不错。”她说。
“不,我不是问那个,”我摇着头说,“我在想家养小精灵是不是忘记把食物做熟就给端上来了。”我指着不远处一盘由血红色的肉馅构成的料理说。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有学生刻意回避着那道菜,比如坐在它面前的塞德里克——他小心翼翼的盯着它看了许久都没能下定决心拿一份尝尝看。
“那个是鞑靼牛肉,”洛丽斯说,“肉馅是新鲜的牛肉制作的,混合了各种香辛料还有辣椒油——哎呀,你就吃吃看吧。”她拿过我的盘子,让坐在那道菜附近的一个学生帮忙取了一点。
除了这道鲜红色的、看上去就是生食的料理吸引了我的目光以外,还有一道明显属于外国风情的料理令我瞠目结舌。
几个高年级的赫奇帕奇男生都站了起来才合力把一条炖得熟烂的巨大猪后腿分割成了无数块不规则的大肉块——整个礼堂当中只有我们这条长桌这么做,然后每个人的盘子里都分到了一块肉。
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看见我们这么做以后,没过多久也忍不住了(我猜他们早就想这么干了)他们只派出两个人就处理了巨大无比的猪后腿,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每个人也跟着沾光拿到了一些猪腿肉。
剩下两个学院的人就没有这么做(虽然我现在坐的位置看不见背后的格兰芬多长桌,但我很难说格兰芬多的人能从面前的食物里抬头注意到桌子上还有这道菜),只有少部分坐在猪后腿附近的学生尝到了这道菜的味道,不过好在料理实在是太丰富了,没有人介意自己是不是少吃了一口猪肉。
“打扰一下,”正当我打扫干净盘子里刚刚被洛丽斯自作主张加进去的东西、准备去拿一点法式杂鱼汤的时候,一个清亮的女声在我们耳边响起,“这道菜你们还吃吗?”
一个穿着布斯巴顿校服的女学生站在赫奇帕奇长桌前问——大家的嘴里还咀嚼着食物,没有人顾得上立刻回答她,直到她的目光刚好扫过了我。
“抱歉,我正打算再拿一点吃呢。”我说,“也许你可以去格兰芬多长桌问问,他们就在我们后面那张桌子。”
女生冲我点点头,迈开步子往格兰芬多长桌走去了。
她走后我就站起来,一边给自己盘子里的面包浇鱼汤,一边思考这个女生到底要端走法式杂鱼汤的哪个部分。
这道菜实际上由三部分组成,一部分是多到能够堆叠起来的、煎过的面包片装在一个由竹子编成的筐子里,一部分是装在一个圆形罐子里的深褐色鱼汤。
最后则是一大盘摞得高高的海鲜——我只能认出其中一种鱼类是海鳗,剩下的虽然味道鲜美,但根本吃不出来是什么鱼的品种。
过了会,那个女生再次从我们面前经过,瀑布似的银亮头发在动作间仿佛流动了起来——她正端着一大盘格兰芬多长桌上的海鲜,小心翼翼的往拉文克劳长桌走去。
“她绝对有媚娃的血统。”洛丽斯也在看着她,同时用确凿的口吻对我说,“你看那些男生的反应就知道了。”
我闻言急忙看了一眼塞德里克的——结果我看见他正在认真地吃自己盘子里的烤小排,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女生。
我这才放下心去看别的男生的反应——有好几个男生都变成了一副连怎么把食物送进嘴里都忘记了的痴傻模样。
“应该不是纯血,你看不是所有人都对她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