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够这边的手提包,估计是没想到和弦会突然抬起头来,向前倾着的身子被惊得往后缩了缩。
意识归位后,和弦很快便明白了对方之前所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微微一笑,目光徐徐扫过那张根本不太熟悉的面庞,末了起身从化妆间走了出去。
刚行至门边,就听见身后刻意压低的对话声毫无遗漏地泄|了出来——
“你看看你,说话这么不小心,我要是被穿小鞋怎么办?”
“我哪知道她根本没睡着啊?我还不是怕你东西被她拿了。”
“她现在也算是个名人了,那种事应该不会再做了吧。”
“这东西可不好说。”
“……”
和弦站在门后,听着屋子传出的你来我往,终也只能凉薄地笑笑,末了再缓步走远。
这样的对话不知还有多少,或委婉,或恶毒,只不过是她没听到过罢了。现下虽然亲耳所闻,但始终还是是事先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这杀伤力也就减了一半,
事情被曝出来以后,也不能说对她的生活没有影响,但好就好在此时此刻的自己,在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事件时,能保有平和的心态,不至于还未正面冲突就先自乱了阵脚。
正想着,就见不远处的段昱飞收了线,但他没有即刻折返回来,而是退后了两步靠在一边的墙壁上。
抬手捏住眉心,这下和弦才发现,对方当下脸上表现出来的是鲜少的愁绪。
她微微皱起了眉,心底掠过一丝怀疑。
没等出声,再次惊讶地发现段昱飞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根烟,正准备点燃的时候转头看见了和弦,忙着把烟藏好的同时,也敛了神色朝她走来。
“不是说要眯一会儿吗?太吵了睡不着?”段昱飞的语调听起来很是轻松。
和弦却不似他那般随意,反是面带肃色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段昱飞矢口否认道。
和弦一脸不悦地看着他,“如果事情和我有关系,我难道连知情的权利都没有吗?”
闻言,段昱飞默了一阵,随后才轻描淡写地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代言想撤回。”
虽然他刻意含糊地带过了具体内容,可话外之音和弦还是听明白了。
“让他们撤吧。”
有些惊讶于她用上了“他们”这个词,段昱飞想了想才问道:“确定?”
“这有什么好不确定的?”和弦抿唇笑了,“他们想撤就撤吧,况且这又不是只要咱们坚持他们就会退让的事。”
“我本来还担心这些事情会影响到你。”段昱飞似是对自己的认知有些无奈,遂摇着头笑道,“现在看来,倒是我多虑了。”
“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的日子都撑过来了,现在有那么多人的鼓励,我还消极的话,岂不是太不应该了?”
…
相比起和弦的状态,吴清瞳倒是要急躁得多。
这会儿她正对着和弦新发布的微博生起了闷气,自己大费周章,甚至是铤而走险地把事情曝光,本来以为可以把她彻底地踩进泥里,谁想到不仅没有影响到什么,反而还帮助对方狠狠地虐了一把饭。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是和弦在事件发酵后首次正面回应的话语。
可就是这八个字把吴清瞳气得不轻。
原本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点了进来,谁知评论区早已被那群死忠粉净化得差不多了,再看热评也只剩下一些支持的言论。而因着还有圈内其他人的转发,原本谩骂不断的画风也被骤然扭转了过来。
吴清瞳捏着鼠标的手越发用力,而她的妒火也因此烧得越来越旺。
目光无意扫过书柜,在看见其中一格文件夹的时候,她骤然眼睛发亮。
不再多想地跑过去将文件夹取下,从中如愿翻到了一张单据,她激动地亲了一口单据,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得意……
…
《盛世》的戏份吃重,从进组以来几乎都没给和弦喘息的机会。
好不容易才轮到一个没有她的镜头,和弦当即提着裙子从房子里退了出来。
到达休息室就发现内里坐着的人看自己表情不对,即便这些天都一直被丑闻缠身,可现在这种状态却是从未见到过的。
“怎么回事?”她偏头问道。
段昱飞叹了一口气,把她的手机递了过来,“自己看吧。”
茫茫然接过手机一看,心里登时只冒出了两个字的评价——
又来?!
这次的爆料指责的是她的作风问题,洋洋洒洒几大段全是所谓的不堪情史,又是被金主包养,又是插足人家家庭的,写得那叫一个真实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