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然当然不是林明晰。
听到苏沅的话他面露唏嘘地笑出了声,微妙道:“林夫人眼不盲心不瞎,自然不会认错自己的夫君。”
“只是有些人,张嘴闭嘴认定林大人夫妇与此事相关,临到了却连正主站在面前都不相识,这样的人证,说出去只怕是要惹人笑话的。”
他说完转头看向早已面色大变的苏大人等人,玩味道:“苏大人,你觉得呢?”
苏大人压下心头忐忑哼了一声,转而盯着早已被贺然的话弄晕了头的人狠声道:“眼前的人到底谁是谁,你之前见到的又是谁,你当真认清了?”
那人被吓得打了个哆嗦,紧张地盯着眼前的南歌离和苏沅来回地看。
张安澜和苏沅上一次碰面是两年前,这人跟在张安澜身后恍惚跟着看了几眼。
当时的苏沅身形比现在更小些,可一身男子装扮,周身气势压人眼含锐利,一看就是个不好糊弄的。
眼前的南歌离虽与他记忆中的人年岁不太对得上,可这身气势怎么也比看着娇娇弱弱的苏沅强。
他这才下意识地指了南歌离。
可如今这么仔细一瞧,他眼中亮光微闪突然指着晒苏沅就道:“是她!”
“她之前穿的男子衣裳,我一开始没认出来,可……”
“你先前说是看清了,也没认错,是苏大人一问,你倒是又没认出来了。”
苏沅打断了他的话,表情嘲弄地看了面色铁青的苏大人一眼,幽幽道:“到底是你见过苏沅和林明晰,还是这位大人见过?”
“放肆!”
听出苏沅的话外之意,苏大人阴沉着脸斥道:“休得胡言!”
“本官只是想让他……”
“苏大人,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又意欲为何,当着本侯的面,你就如此无故斥我南侯府的人,你是当南侯府的人真的不中用了吗!”
南侯不悦地瞪了苏大人一眼,安抚十足地对着苏沅说:“丫头别怕,爷爷就坐在这儿看着,谁也委屈不得你。”
苏沅闻言又怯又感激地重重嗯了一声,求救似的看向林明晰,弱弱地叫了声夫君。
她脸色苍白如纸,眼里水雾晕开一片,衬得人看着越发娇弱,软趴趴的一声夫君出口,林明晰眉心立马就挤出了个褶皱,甚至顾不得皇上在前,就朝着苏沅快步走了过去。
林明晰单手扶住她的肩膀,冷着脸看向地上那人,讥诮道:“这位兄台,我才是你说的林明晰。”
“你当真认识我?”
先是指着南歌离说是苏沅,后又将贺然误认为林明晰。
此人再说什么,似乎也没了可信的必要。
不等他开口出声,皇上仿佛是厌了此景,面无表情地摆手道:“押下去。”
苏大人闻言急声道:“皇上,还没审出来个结果,怎能就此将人押下去?这万一……”
“这还有审的必要吗?”
皇上目光阴冷地看了欲言又止的苏大人一眼,冷声道:“再审下去,才是真正的笑话。”
皇上眼中怒意甚浓,饶是苏大人得了国公府无数好处,此时见了也不敢贸然开口。
旁观了半天的大臣们心知肚明此事是扯不到林家夫妇的身上了。
为避免引火烧身,都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
大厅内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门外有人遵循皇上之意将张着嘴还想说话的人摁倒在地,为避免他胡言惊扰贵人清听,干脆利索地用一块抹布把人的嘴堵了个严严实实,拖死猪一般地拉了出去。
见人走远,怯弱地躲在林明晰怀中的苏沅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等她回神,林明晰就扶着她站了起来,示意她与自己一同跪下。
“皇上,微臣夫妇自认谨小慎微,也不曾做过任何违背律法德行之事,可今日平白蒙受如此冤屈,心中实在惶恐,微臣不敢多言什么,但恳请陛下严查此事,给微臣夫妇一个可说的公道。”
皇上静静地看着堂下的林明晰和苏沅,视线飘到一脸晦色的苏大人等人身上,幽幽道:“诸位大臣可还有要说的?”
浙安知府冒着死入了京,本是想在皇上面前出一回风头博功。
可谁知次日就病得起不了身,只能事事托他人代办。
苏大人等人虽有心开口,可事态已到如此地步,再说什么也是枉然。
“微臣……”
苏大人不甘地看了林明晰和苏沅一眼,咬牙道:“无话可说。”
皇上无声而笑,轻轻道:“既然是无话可说,那想来今日这案子也就不必审了。”
“林爱卿,你带着夫人回府安心养胎,此事朕定会严查,等……”
“等等!”
本不应此时出现的老国公着急忙慌地奔了进来,进门就跪了下去。
他双手呈起一个册子样的东西,朗声道:“皇上,关于此事老臣尚有话要说。”
林明晰搭在苏沅肩上的手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