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被他作怪的语调逗得一乐,起身对着早已不知说什么的贺然笑笑,轻声道:“你们尚有正事儿,我就不在此打搅了。”
“若是有用得上的地方,再让人来唤我便是。”
贺然忙不迭地站起来说了几句客套话。
不等苏沅带着冬青和秋实走远,他就难以置信地看向了林明晰。
“红袖招和浣纱城的织坊,都是你夫人的产业?”
这两处说起不起眼,可却都是进项不菲的产业。
世人都道林明晰出身贫苦,身贫志坚,可为何无人说他有这么个能赚银子的媳妇儿?
林明晰坐下慢悠悠地将手中册子翻开,向来没过多表情的脸上溢出一抹温和至极的浅笑,慢条斯理地说:“是啊,我夫人很是能干。”
贺然……
这人怎么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他挪着椅子往林明晰的身边挤了挤,咂舌道:“你夫人竟如此豪富?”
状元郎的名头是好听,可这名头不能换现成的银子。
以林明晰目前的官职,所得俸禄充其量就是能让一家老小在盛京城中温饱有余,旁的什么也做不了。
说句难听的,林明晰三年的俸禄加起来还不够买一匹文纱锦,苏沅一年就能卖出去二十匹,这差距大到让人简直不敢多想。
林明晰被他震惊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憷,合上手中册子好笑道:“我夫人豪富,我跟着沾光,这有何不可?”
贺然眯起眼问:“你就不怕别人知道了,说你吃夫人的好处?”
林明晰坦然一笑,说:“我挣得不如沅沅多,这本就是事实,有什么可怕的?”
“再者说我们夫妻二人本就不同,她擅经商,我擅读书,各擅其长本就是好事儿,她挣的银子多,也不见得会在家里拿银子砸我,我俸禄不丰,也不至于顿顿让人吃不饱饭,二者不冲突。”
若是让林明晰去经商,定是赔得连裤子都穿不起。
让苏沅去考功名,苏沅也不见得能行。
如今这样,林明晰发自内心地觉得挺好的。
贺然扒拉着椅子扶手目光在花厅中的摆设上转了一圈,幽幽道:“也是,反正你夫人如此能干,也不指望你养家。”
“不过……”
他突然朝着林明晰的方向歪了过来,眼里满是真诚的认真发问:“上哪儿能找这么个又美又能赚银子的夫人?”
林明晰微微一怔,微妙道:“你什么意思?”
贺然咧嘴嘿嘿直笑,坦诚道:“不瞒你说,我也想要一个。”
林明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