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炭湿了,自然就点不燃了。
外头这种天气,也不可能有机会晒干。
来人用心之狠,顿时可见一斑。
苏沅狠狠咬住唇,扬声道:“李安!”
“小的在。”
“去把马车赶来,立马将付娘子抬到车上,送到我在城南的那处宅子里去,派人传话将大夫也请到那里去。”
她说完转身亲自用被子将付娘子裹上,说了声得罪,转头看向李安。
李安疾步上前,隔着被子把人抱了起来。
苏沅将哇哇大哭的孩子抱上,示意来福把另外一个孩子抱起来,扭头对早已吓得失了魂只知道哭的老太太说:“雪中路滑,您稍小心些,跟着我走。”
老太太站了几次没能站起来,着急地不住抹眼泪。
脸上还带着伤的掌柜的赶紧上前扶住了她,说:“您慢着些。”
几人又抱又扶的将付家老小送上了马车,马车就坐不下旁人了。
李安正想说另去找一辆车时,苏沅对着他伸出了手。
“缰绳给我。”
李安大惊:“小姐,您……”
苏沅不等李安话说完整,抓过他手中的缰绳利落翻身上马,坐在马背上拉了拉披风,透着冷意的声音顺着寒风吹到了李安的耳中。
“若想让旁人之冤成了该死之罪,有心人定不会想让这里的哭声传得太远,所以到了此时,这里都还没有官府的人到场。”
她微微俯身盯着李安的眼,一字一顿地说:“你换身衣裳,别透露身份来历,一一提醒昨夜在场之人,在局势稳住之前,不可妄动,最好是隐藏身份换个住处,万不可轻易误信他人之言,保护好自身性命。”
“另外立马派人去将铺子中的所有伙计家人全都接到我说的地方,全程不可向任何人泄露半分,否则出了半分差错,我唯你是问。”
李安心头大惊震颤,难以置信道:“您是说,怕有人灭口?”
“可是这里这么多人,怎会……”
“你怎知丧心病狂之人会有所疯狂之举?”
苏沅勒紧手中缰绳,垂眸冷笑。
“你又怎能指望畜生会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