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外,林苏豫守了她一晚上。
翌日,缓声道:“静安寺的荷花该开了,等有空,笙儿再陪我去一趟可好?”
谢洛笙朦胧的睁开眼,依稀听到林苏豫的声音。打开门,门外已经空空如也。
“静安寺,荷花?”
谢洛笙的记忆渐渐飘远,依稀想到小时候。
十年前舅舅他们还没有奉诏出征,她赖在安平侯府一呆就是半个月。
那段时日舅母心里焦躁的厉害,带着他们几个孩子一同去静安寺祈福。
那时也是盛夏,她晚上热的睡不着缠着林沐阳和林苏豫陪她去玩,林沐阳把她挥开全当听不见她说话,只有林苏豫被她拽起来。
她小的时候其实很怕大表哥
大表哥出生时被不知哪里的道士说不祥,虽说高祖皇帝痛斥道士胡言乱语为大表哥正名,但终究抵不住京里人的嘴,所以大表哥性子养的极冷。
那时,大表哥一天说不出十句话,哪怕她再怎么逗弄都不过多搭理,可这样一个冷淡的人却愿意放弃睡觉陪她疯玩到整夜。
夏日里着实热的厉害,林苏豫被她缠着爬树忽然中暑,从树上掉了下来。
她急的大哭,林苏豫浑身的血却还哄着她,牵着她的手去荷花池,说静安寺的荷花池有灵气,只要他泡着就不会有事。
她信了,在池子里抱着他,发誓只要大表哥的头不流血,她愿意出家当尼姑!
她的头被林苏豫敲了一下,让她呸掉改口。
她委屈的不行,看着林苏豫温柔的样子,眼巴巴的改口。
当时她说了什么?
谢洛笙眸光闪了闪,顿时觉得脸颊发烫。
她说:“只要大表哥头不流血了,等她及笄就嫁给他!”
从那一天起,她挂在嘴上的就是以后要嫁给表哥。
四五岁的她还区分不开大表哥和二表哥,嘴里只表哥表哥的喊着,以致于外祖和安爷爷都误认为是二表哥林沐阳,直至今日还想着给她撮合!
谢洛笙关上门坐下,头疼欲裂。
好好的怎么会听到静安寺?
定是这月事把她折腾的发虚!
手抚着小腹,身上的痛感已经没有昨日那么剧烈。
钟凌寒那个人一言不合就点穴!
“小姐!”
知秋从窗户外跳进来,眼底一片淤青。
“昨夜西疆少城主果然去见了那些人!回去时奴婢被他们发现,怕他们躲起来,奴婢已经把他们抓到了柴房!”
这一整夜,知秋都在抓人!
谢洛笙拉她起来,失笑道:“这些贼人碰见你,算是遇见了克星!”
知秋的行动力,她都比之不及!
推开柴房大门,三个人被五花大绑丢在地上,粗布烂衣,是些乞丐!
拔掉他们嘴里塞着的布团,知秋冷声道:“把你们昨日和西疆人说的话,全都说一遍!”
三个乞丐被知秋昨晚彪悍的模样吓的脸色惨白,跪在地上连连点头,颤声道:“小人,小人和西疆人真的没有勾结!小姐明鉴!”
“当,当年,小人们只是看见了一个女娃娃,和西疆传过来的寻找西疆皇女的画像很像,这才斗胆和他们联系!”
谢洛笙摆手让他们冷静,让知秋给他们拿来馒头和干净的水,淡声道:“我信你们没有和西疆人勾结,我请你们来,只是想问那位西疆皇女你们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