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国声醒了，是在不久后。

那会儿其他人先离开了，只剩下他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天意，还是自己的不想离开。

“老爸！”暮新城迎了上去，他不想解释自己的激动，“醒了，你终于醒了！”

“我……。”暮国声想说话，却发现带着仪器根本不方便。

“医生，病人醒了！”

然而暮新城只是拨通了上面的呼救按钮，等着医生和几个护士过来，暮国声一句话也没有说。

过了一会儿，暮新城呆在一旁，医生和几个护士交谈完毕，这才把视线放到了暮新城身上。

“病人是从精神病院转过来的，可能精神上有点问题，需要家人全天守候，最好是不要离开仪器，因为现在是什么导致肺泡破裂，我们还原因不明。”

暮新城一一应下，医生走后，他才想起其中的话语。又是原因不明，究竟是现实的写照，还是梦里的牵绕，想象总是美好的，现实总是残酷的，暮新城真的害怕这一句话。

他慢慢回过头去，暮国声的的目光正盯着输液管滴答滴答，暮新城感觉，那是时间的流逝，也是生命。

由于不能脱离仪器，暮国声也不由吃饭一说，全然供给的，是营养液。暮新城没有说话，饿了这么久，他也没有进食。看着上面躺着的暮国声，他没有心情。

是夜，就连躺在床上的暮国声都发现暮新城打着瞌睡，脑袋欲语还休地不想低下却低下。

他艰难地伸手，拍了拍暮新城。暮新城一下反应过来，回头发现了这些。

暮国声眼睛打着转儿看着这边，来人看着奇奇怪怪甚至十分搞笑。

“老爸。”

暮新城低下了头，他和暮国声都明白，这是后遗症，也有暮新城的成分。

或许不是他的强求，暮国声也不用躺在床上，谁知道会不会有生之年都是如此。他想说些什么，但是这种情况下，他还能说些什么？现在换来的，就只有自己的沉默。

你说有人做的事情是对的，为什么让人感觉是错的？

“你回去吧。”

暮国声话语通过氧气罩有些不清楚，暮新城冷了几秒方才悟出，但是乍一想，暮新城觉得现在走开不合适。

暮新城没有回答，他肯定了自己的位置不会离开，做在一旁暮国声也很无奈，无奈也有并不想开口，有这氧气罩在。

暮新城醒得很早，肚子很饿，他只感觉全身很透凉，大概是夜晚着了凉。他撇头看了看暮国声，安然入睡别无它异，他这才放下心来。转念一想，这个时候外面有几家店迎风招展？他也就没有填饱肚子的空档。

医院早上有人送餐，那是底层食堂，阿姨小推车一把，来着电梯到了这一楼层，暮新城闻见起身，早上六点左右类似吆喝，这一声可直达病灶。要说你在厕所里面，小隔间关上门戴着耳机，这还有理由听不到。

暮新城起身，他再也顾不得什么了，空档来了，可以存档。

身体微微馋馋，暮新城只是以为没有适应，旁边的床位没人，昨天晚上他应该霸占的，他开始后悔了。

这个时候，怎么也抵不上一碗热热的心灵稀饭了，再加上一个蛋。

俱乐部教练的问候，暮新城边吃着才看见，他肯定回复没有商量不能到场，教练也没了后续。就这么一直拉到了后面，营养液在输液管里滴答，暮国声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一下的激动化为乌有，只因为还是不方便说话。

他动了动手，这动静不小，暮新城很快发现了这一角。

他从凳子上离开，回首之间已经到了暮国声旁边。

“怎么了？”

“手机。”

暮新城的担心开始变成狐疑，这个样子暮国声都离不开手机？

可是暮国声的手机还没送上，自己的手机却落在他人手中，暮新城也很蒙圈。手机简单化了，一切都是输出和输入在搞鬼。所以暮国声借此，用手机输入文字在草稿框内，暮新城看得真真切切。

你不去俱乐部吗？

“你还在想这些！你不要人看着能行？”

暮新城真是不知道怎么说暮国声，他很生气，可是突然看着暮国声只能躺着被动，他突然觉得有些可怜。

气愤迎刃而解，暮国声还在输入文字。

不用管我，你先去俱乐部。

“没得商量。”

暮新城撂下这一句话就准备拿回手机，落在手里暮新城却发现还有新的一句话。

你还记得怎么答应我的吗？

暮新城拿开手机，看着暮国声一脸庄严肃穆地看着他，没得商量，暮新城读出了这一句话。

或许是昨天的雨夜铺垫，今天的晴朗天气不假，暮新城才刚刚走出医院，就被阳光扫得一干二净。他把手在头上挡了挡，有点刺眼。

教练对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暮新城有点意外，明明说好的不来，就是这样。暮新城发现，原来替补的选手已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