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恃衍半夜发起了高烧,辛宠急的大喊撞门,引来了抓他们回来的那对父子,从刚才游说的胖女人的嘴里得知,一只眼叫李国富,他的儿子叫李小铁。
“爹,这人身手可不弱,愣是俺们几个人一起上才治住他,留着是个祸害,要俺说直接把他扔山沟里喂狼算了。”李小铁摸了摸嘴边的小胡子准备下手去抓许恃衍。
辛宠听完这话攥紧了手心,用后背抵着摇摇欲坠的陷入昏迷的许恃衍,在这些人眼里,他们与砧板上的猪肉和待宰的母鸡没什么区别。
现在许恃衍是死是活不能保证,她必须要冷静下来,尽量的拖延时间,等到人来救他们。
辛宠不说话也不敢再反抗,就瞪大眼睛盯着两父子盘算怎么处理许恃衍。
李国福拿烟斗重重打了李小铁的手,咬紧牙恨恨的说道,“你当我不想宰了这个王八羔子,我真是恨的牙痒痒,有啥子办法,还不是恁哥干的好事,上次村长让留的男丁呢,说着要留活口,结果被打死了,这次再不给村长交人,你看他会不会扒了咱爷仨的皮。”
李小铁搓了搓被打疼的手,仰着头一副不知错的样子顶嘴,“那也不能怪俺哥,你是不知道那个小组长跟狗皮膏药似的,软硬不吃,眼瞅着俺嫂子要被他带走了,俺哥能不着急,没想到他恁大的个子那么不经打,叁两下就断气了。”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捅瞎。”
李小铁无意间瞥到了辛宠,见她直勾勾的盯着他们,看的他后背发凉。
李国福又拿烟斗敲了李小铁的头,烟灰随之抖落到缝着补丁的背心上,李小铁赶忙擞了擞衣服,不满道,“爹,你这又是弄啥?”
“憨货,这是恁以后的媳妇儿嘞,凶个鬼。”李国福对着烟嘴抽了一口,吐完烟雾又骂道。
李小铁揉着自己的头说道,“俺不喜欢她,这丫头看着有点邪乎不好对付,俺喜欢大嫂那样的。”
“你还挑你还挑!赶紧给他背到村长家去,别死在咱家喽,最好死在村长家,交了差又解了恨。”李国福搭把手把许恃衍扶到李小铁背上,辛宠就这么看着许恃衍被背走了。
她手上的绑着的麻绳还没解开,就又被套上了两个大铁环,铁环很细,李国福拽着辛宠的手使了好大劲才戴进去,辛宠的手腕被蹭的掉了一层皮,火辣辣的疼,但她愣是忍着全程没出一声。
李国福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配合的姑娘,把两个铁环之间上了一把锁就给绳子解开了。
“别看了小丫头,俺问问你,你跟这黑心律师有啥关系?你是他女人不?”
“他是我老板,我就是个打工的。”傻子都知道现下要跟许恃衍撇清关系了,辛宠摇了摇头,脑筋转的飞快,却也想不出来什么办法,只能不断催眠自己冷静冷静。
生死攸关之际总算是逼出来了一点演技,她挤出来几滴眼泪,委屈的说道,“大叔,我家里还有个生病的奶奶要照顾,你就放我走吧,我出去以后绝对不会提起这里的任何事。”
倒不是认为他们会心软放了自己,只是现下的情形硬的没用,只能软下来让自己少吃点苦,了解清楚情况之后才好做下一步打算。
辛宠为了拉近关系,故意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方言,倒是稍微换得了一只眼的同情,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烧饼递给辛宠,又出去给她拿了一碗水,然后搬了一个小板凳坐下来,絮絮叨叨的跟她说起这里的事。
与其说是聊家常,不如说是希望她认清楚现实,放弃逃跑的念头。
这里四面环山,通讯断绝,唯一的一条通往山外的路每天都有人把守,村里的男人们轮班守着,除了必要的出门采买和卖些庄稼牛羊,平日里不会有人出去,也不会有人能进来,基本上与现代社会隔绝了。
这个小村子原先有几百人,七八十年代的时候路还没封,县政府过来宣传,说是要搞经济,号召村里的年轻人出去打工,赚到钱了回来建设家乡,谁知道人走了一波又一波,但是回来的没几个,久而久之村里子就只剩下一批孤儿老母。
村长眼看着村里的人越来越少,就下令封了所有去外面的路。这路一封,就断了跟外面的联系,外面村子的姑娘不愿意嫁到这个又偏又穷的地方,再加上长期的重男轻女思想本村男女比例严重失衡,村里的单身汉想要讨老婆就只能靠中介那儿“换”了。
最开始都是些精神不正常或者身体有残疾的女子,父母专门把她们交给中介“换”家里男娃的彩礼钱,后来讨老婆的人多了,家里有点钱的要求也高了,就有了一些正常的女人“换”过来。当然对外还是说是“换”来的邻村女人,但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也都心照不宣的不提村里外来女子的出处,因为难保将来自己家也需要。
李国福的妻子也就是昨天逃走的老板娘,就是他花了大价钱“换”来的,刚带过来的时候又是绝食又是上吊折腾了好几年,后来一连给他生了两个儿子之后安生了十几年,想着她看在孩子的面上准备踏实过日子,不料才放松警惕就给她逃走了。
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