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冬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因为她跟周城的交集,只停留在新年的时候客气互发的那句干巴巴的新年快乐,跟刚才她转发了这次活动的宣传动态,朋友圈里多出来的一个点赞。
可能她习惯了陈北炙那种干柴烈火的混蛋劲儿,对此完全没有察觉。
“下次学长再问,你帮我说一声,我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卢妤其实早看出来两人走不到一块了,提这个只是为了岔开话题,说了句行,倒是对她最后一句话分外关注:“没有谈恋爱的打算是指现在?”
逢冬的眼睫垂了一下:“不知道。”
这次的联合义演很成功,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成许那边把汇总的表格发过来,一共筹集了一万多块钱。
群里发了通知,晚上在小京都办个庆功宴。
收消息的时候逢冬正在教室上课,一百多人的思政大课,各院的人都有。
坐在她前边的一个男生捡了第三次东西,手从旁边女生的背后擦过,女生往前坐了点,肩脊都紧绷起来。
三四分钟后,男生的笔再一次掉下去。
女生的后脊轻微颤栗一下。
男生看她一眼,再一次俯身的时候,后背被滚落的水杯砸中。
很闷的一声,他隔了三四秒才闷哼,外套滚湿,周围的视线立刻小幅度转移过来。
男生转过头,瞪视着逢冬,逢冬回视他。
目光清清冷冷。
这个男生在年级里的名声早就烂透了,只是仗着没人反抗,所以这些事做得渐渐明目张胆。
此时有了第一个牵头的人,旁边的女生很快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片嘘声,有人举手:“老师。”
男生自知理亏,拿了包就走。
他旁边的女生回过头,是余凝。
她今天没扎头发,外衣的风格跟平时不太一样,逢冬没认出来。
余凝这学期的公选课几乎和大一年级是重叠的。
大一下学期。
朱言出事的那个学期。
这样就对上了,那学期朱言出事,余凝也受到挺大影响,听说在期中的时候申请了学期课程重修,后面半个学期都没来学校。
听说是为了陪朱言。
所以逢冬不太相信那天朱言说的两个人联系不多。
半分钟后,余凝发过来一条消息。
只有两个字—谢谢。
逢冬回:“没事。”
想了想,又发了第二条:“这样的事越躲避,对方越变本加厉。”
屏幕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这一字样在三分中后消失,余凝放了手机出神。
下课铃响,逢冬收笔和书,余凝转头看着她。
不说话,就那么看了一会儿,在逢冬低头捡水杯的时候,轻声说:“我反抗过。”
逢冬愣了一下,抬头看她。
她在这时候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像是某种情绪得以宣泄:“我反抗过。”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跟朱言有点像。你甚至比她还要有天赋,在天赋上我比不上你们。”
逢冬轻轻揽着她的肩,她低下头:“但是在这上边我比你们幸运点,起码周艺然觉得没必要把我毁了。你知道吗,朱言出事之前,原本参加了一个比赛,她已经进决赛了,那个比赛她连续参加了三年,在那年终于进了决赛,要是拿了奖,她就能得到一笔奖金,这笔钱能让她彻底从她爸妈那儿脱离出来。”
走廊里遍布下课的人群,嘈杂吵闹,外边的天开始暗下来。
有教室自习的人订了豆糕当晚饭,油甜的豆香在走廊里飘散。
余凝低着头,在长久的沉默后,第一道心防与戒备终于崩塌。
“她和你联系的号码,应该是用的心理咨询机构的座机,或者其他人的号码。”
“她有自己的号码。”
——
晚上的场子是t大那边订的,或者说是陈北炙订的。
逢冬她们过去的时候t大的人已经到了,除此之外还有两三个成许的朋友,都是陈北炙那个圈子里的,逢冬以前见过。
不过没怎么接触,只在她在球场等陈北炙的时候打过两三个照面。
陈北炙没来,听说是跟几个同学去京郊滑雪了,估计得七八点才回。
话题聊到这儿,有个人问:“带嫂子了没?”
这个人叫周驰,平时跟陈北炙玩得挺好,看着就是不显山不露水,少年感挺强的公子哥,但是整个北通集团以后都要交到他手上。
成许说:“你哪儿来的嫂子,我都特么没听说。”
“就那天打完球啊,我俩不是一块回的吗,我给他找卡包的时候找到了那玩意。”
成许在那儿听完,没憋住:“放车上?”
男生群体里爆发出意味深长的哦声。
成许说完想起来对面是a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