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都在她这儿,估计他还没记起他哥长什么样,就被无情抛弃了。
陈北炙看了眼那个绒垫:“你挑的他都喜欢。”
她就把绒垫放进购物车,继续挑别的东西,逛到家电区的时候还添了一盏小灯,放陈北炙那张桌子上。
陈北炙只在出口旁边的货架拿了个塑料包装的圣诞树。
回去的时候,逢冬在那儿写检讨,陈北炙就在弄这棵树。
他捣鼓这种东西特别在行,雪团真让他给弄出来了,彩色的,挺均匀,摆在窗边特别漂亮。
那个时候她的检讨还没写完,放了笔去看那颗树,陈北炙翘着二郎腿,那颗被弄得跟艺术品似的圣诞树就在他手边,他正用细剪把修一个有点不匀称的雪团,侧头看她一眼,露出点爷牛不牛逼的意味来。
她看了一会儿,是真好看,也是真喜欢。
“小时候我们班有个男生也给过我这个,雪团都歪了,一拿就往下掉,后来他问我怎么样,我都没敢给他拍照。”
他斜头看她一眼:“谁?”
“顾家轩。”她说,“我在镀城上的小学,你肯定不认识。”
她还记得这个男生的名字,是因为那会儿小男生们都给喜欢的姑娘送糖,但是他是个学霸,就给喜欢的姑娘辅导作业。
当时两个人被分在一个学习小组,他天天放学拉着她写作业算数学,为了多跟她待一会儿还当场给她判分讲错题,头疼死了,躲都躲不了。
陈北炙这会儿捣鼓完那颗树了,慢悠悠看她一眼:“名记得这么清楚?”
这显然不是个问题,她听出来了,没说话,继续写检讨。
写的时候想起来了:“不过那会儿他给我写过一份检讨。”
陈北炙:“你小学的时候还写检讨?”
她答:“写过两三次,你不知道的事可多了。”
他就不说话了,手指关节在桌沿有一搭没一搭地敲。
逢冬写检讨的时候特别无聊,忍不住摸鱼,写了一会儿问:“你是不是没写过检讨,陈北炙。”
他这个人坏得表里不一,坏得特别聪明,再加上身上那点尖子生光环,估计从小到大都是老师眼里的优良学生,栋梁之才。
陈北炙转着火机,细微的咔哒一声,别过头,拿一种忘性怎么这么大的目光看着她。
逢冬垂了垂眼睛,想起来他高中那会儿写检讨那件事了。
这个时候陈北炙的手机里进了不少消息,他低头打字,过了两分钟逢冬的手机收到一条消息。
二百字的检讨结尾。
他这时候才开始回复那些消息,边回边问她:“明天打算怎么过?”
明天是十二月三十一号,跨年夜。
陈北炙的行程早就排满了,一帮狐朋狗友找他组局,他还打算抽空去问候他爸一声。
这个问候当然不是出于什么父慈子孝。
逢冬还没想好,先问他:“你都去哪儿?”
“上午去一趟华睿,下午去戚家,晚上跟戚辰章子他们去小京都,然后回家睡觉。”
“你呢?”
她想了想:“睡觉。”
这件事是重叠的。
所以陈北炙出门前说:“行,爷来陪你睡觉。”
作者有话说:
揉揉~
炙焰
说新年那天准备睡觉, 是因为她在b市的朋友大多都回了家,加上这段时间有点心力交瘁,是真挺累的。
但是第二天下午逢冬还是出了门。
她之前给荆楚剧院提交的邮件出了点问题,截止日期快到了, 那边的负责人在早上的时候打电话过来, 问她方不方便这两天去一趟。
新年这天公交上的人特别稀少, 荆楚剧院位置偏,还有两三站的时候车上就只剩了逢冬一个人, 她插着耳机, 黑色长发松松垮垮垂在肩头,在公交刹停等红灯的时候轻晃几下。
外边的街道上聚着不少人群,新年的欢庆已经开始了, 过分热闹,连司机都在停车的间隙频频朝外看。
转过第二个路口时公交到站, 车上的暖气开得太足,一下车就被外边的冷气吹透了,前门没人上车,司机无聊地敲两下方向盘, 转头问:“新年一个人哦?”
逢冬嗯一声。
司机往后边多看了两眼, 她把棉袄的拉链拉到头, 围巾被刮得飘飞, 脸颊微红, 鼻尖也红。
荆楚剧院里边有一场新年演出,聚光灯打在舞台上, 下面是鼎沸人潮。
被工作人员领着往里走的时候, 逢冬的脚步停了一下, 侧头往下看。
那个工作人员走了几步, 发现人没跟上来,转身的时候发现是在看着舞台发呆,于是说:“听说你是a舞的,你们学校的演出机会特别多吧,是不是现在看见舞台都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