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冬转身,按断墙角的摄像机。
所有人手机屏幕上的链接瞬间失效。
她把身上的制服脱下来给陈茜披上,眼眶还是烫的,直视着还在捂眼的男生。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这件事闹不大,事后女方为了流言蜚语,多半不会闹大。你记住,男性不是什么舆论之中的性别优势,正义才是,需要羞耻的,名声烂透的,东躲西藏的,只会是像你们这样的畜生。”
理应付出代价的从来不是受害者,而是施害的畜生。
——
最后这件事以教导主任到来收场。
事情闹得太大了,逢冬和季梦然都被叫到办公室,那个男生没有,因为眼伤太重先被送去校医院了。
教导主任五十多岁,叫程实,针对这次混乱的打架斗殴事件,唾沫横飞地讲。
“你们一个个都高三年级了,现在都在干点什么,打架斗殴,扰乱纪律,已经到高考冲刺阶段了,学还上不上高考还考不考,都把家长给我叫过来,现在就打电话。”
季梦然没动,她现在的样子狼狈得要命,低着头,要是让家里知道这件事,如果她爸再足够敏锐地联想到点什么,她就完了。
逢冬也没动,她没家人可叫。
局面一时僵持,季梦然的侧脸涨得红透了,逢冬倒是没什么情绪,安静地看着地面,余光看到外边的人影,侧了下头。
她往窗外看,看到陈北炙。
他显然听说这事了,抱着胳膊,懒洋洋地靠在外边,侧头往这边看,视线跟她隔空撞在一起,食指关节慢悠悠地按动着银质火机,完全是不良少年的模样。
外边不少人都在暗戳戳地往那边看,压低的嗓音透过没关严的办公室门往里传。
“听说炙爷刚去了趟医务室。”
“真的假的,干什么去了?”
“收拾畜生。”
“王沉这回被收拾得挺惨。”
“我看你看视频的时候挺兴奋,这会儿维护正义了。”
“…”
从这段对话里足够得到关键信息,陈北炙是揍完人回来的,王沉声称自己重伤,他听完去了一趟,帮人把重伤变成了真的。
逢冬有点分神,程实显然注意到了这点,拍了下桌子,继续新一轮的思想教育。
里边的氛围已经白热化,陈北炙斜斜靠着,游刃有余的模样,在程实唾沫横飞地再次开口时往那边看了一眼。
完完全全是爷能解决的模样。
逢冬相信他有本事在十分钟之内搞定这事。
程实进行完苦口婆心的一番教育,又回到刚才的话题:“叫家长,必须叫,现在就叫,打架斗殴的风气决不能纵容。”
逢冬往外看,陈北炙单手插着裤袋,侧头打了根烟,回看她一眼,她的右手背在身后,食指和中指下弯,很轻的摇了两下。
有那么点求人的模样,但是她做起来,更像勾人。
陈北炙笑了一下,烟拿下来,下一秒从不良少年变回一身光环的尖子生,喊了声报告,推门进去。
程实往这边看过来,看到是陈北炙,脸色好了一点。
陈北炙态度特好地喊了声程主任,他在这种时候总能保持一副众星捧月的好学生模样,程实问他来干什么,他说送卷子,顺便领个人。
说话的时候侧了下头,和逢冬有不到三秒的目光对视,里面很清晰地传递出两层意思。
一是爷能解决,看穿了她目光里百分之一的紧张。
二是爷牛不牛逼,透着轻狂嚣张的劲。
逢冬低头,左手拇指按在食指上,然后整只手僵硬收拢,听见程实继续问他领谁。
他的眉骨抬了抬:“我前桌。”
好学生在这方面似乎总是有特殊的优待,加上陈北炙还不是那种普通的尖子生,两人一起听了五分钟的训导后,程实放了人。
陈北炙在出办公室门的时候手插回兜里,逢冬抬起眼睛,看着他后颈轮廓漂亮的棘突。
这是个轰动全校的大事件,一路上不少人都拿探究的目光往这边看,尤其是看逢冬的时候,是真有点震惊。
逢冬的神色已经变成了一贯的清冷。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中间隔着半人的距离,那些目光跟了很长的一段,最后又无趣地收回去。
路过教学楼外那家便利店的时候陈北炙进去了一趟,拿了一包烟,还有包酒精棉签,丢给她处理伤口。
逢冬握着棉签往手背的伤口按:“谢谢。”
她唯一的家长在镀城女子监狱,叫家长对别人来说是难堪,对她来说是揭伤疤。
陈北炙抖了抖烟灰:“想要个家属吗?”
“那你得被从神坛上拉下来了。”
他咬着烟,懒散地看她一眼:“神坛上待着没意思。”
逢冬:“神坛下面是地狱。”
“爷陪你下。”
他侧头看她一眼,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