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册:“这个应该化成等差数列,然后两个相加,就能求和了。”
还是个成绩凑合的。
她把练习册合上,站起来打算走,男生也站起来,刚要跟,肩膀被人勾住。
他扭头,看见穿着球服的陈北炙。
男生立马认出来是上半场球打的最凶的那个,一身轻狂劲,偏还有与之相配的本事。
陈北炙:“追人呢?”
男生点头,看见他左胸上京大附中的校牌,心思一动,问:“你知道她是几班的吗?”
陈北炙的眉骨抬了抬,慢条斯理地看了他一眼:“追人之前不打听打听吗?”
他这句话说得嚣张极了,男生有点被下了面子,转过头:“你谁?”
这个圈子不算大,难得碰上个不知道陈北炙名头的。
陈北炙从兜里捞火机,金属摩擦,擦地一声:“她男人。”
作者有话说:
写这章开头的时候我回头拿个东西,然后跟好大一只蜘蛛对视了半天
在山里呆久了真的会和一切生物和谐共处【点烟】
逢冬
逢冬转过身, 就看见陈北炙单手插兜,懒洋洋转着火机,周身一股散漫痞劲,那个男生也不服, 就那么看着他。
“我刚才打听过了, 她压根就没男朋友。”
陈北炙瞭他一眼:“追她得排队, 那你老实等吧。”
男生的劲儿也起来了:“谁说的,只要证没领, 关系就不受法律保护, 墙角都能翘,我昨天刚看完罗老师的视频。”
陈北炙慢悠悠说了三个字:“你试试。”
然后就开始给逢冬补课,逢冬的小三科里选了物理, 整个五班的艺术生里基本没几个人选这科,她选的理由也挺简单, 喜欢。
喜欢归喜欢,学不学得好又是另外一回事,她在这上面特执着,从高二走班开始就没动过换的念头, 陈北炙后来发现她对挺多事都挺执着。
看着乖, 骨子里有股倔劲。
两个人补课的时候挺有效率, 或者说是陈北炙单方面比较有效率。一般尖子生给人讲题的时候都有点费劲, 因为不在一个层面上, 理解不了怎么会有人连这么简单的东西都不知道。陈北炙讲得就挺顺,顺着他的思路捋下去, 能把所有东西都串在一起。
但是今天他讲得有点快。
逢冬聚精会神听了小半个小时, 一直介于懂了有没完全懂之间, 一点神都分不了。
他还时不时提个问。
她快要紧张死了, 对他这个人都产生了点心理阴影。
后来他就没有再讲了,给她留了几道题,低头回他那帮兄弟的消息,转过身,看她的长发被风吹到纸页,顺手捋起来,看了眼手腕上的皮筋,思考两秒钟,手又松开了,黑色长发重新顺着她的耳后滑下去。
这个时候屏幕又亮了,他低着头继续回消息。
逢冬的性子本来就冷,这会儿又被激胜负欲,自始至终没说话,一直在看那本练习册。
全程太过自然,要说两人之间没点奸情谁都不信。
那个男生就坐在旁边全程看着,两人谁都没理他,陈北炙是懒得理,逢冬是压根没空。
这个时候是晚上七点二十三,天彻底黑头了,操场旁边的一排灯亮起来,两个人的影子斜在石阶上,挨在一起,她的长发被风吹到他的肩上。
七点半的时候两个人往回走,逢冬收拾书包的时候才发现还有人在,实在累得不想说话,陈北炙也没说话,顺手把她书包拎起来,两人一起往回走。
逢冬新租的房子就在学校旁边,中间她想起家里没什么东西了,绕道去了趟便利店,那个便利店是京大附中不少学生放学后写作业的地方,她一个人进去的,陈北炙在外边等着。
挑完东西,结账之前又折回去拿了盒药膏,窗边那排高脚椅那儿有人认出她来了,吹着口哨喊女神,也有窃窃私语的。
这段时间她在学校接收到了各种风评,极度两极化,有好有坏,有人站在季梦然和李冉宁那边说她够心机有手段,也有人觉得女神酷死了。
相比季梦然每天在繁忙的学习中抽出起码一个小时观察各方风向,给自己控个评,逢冬就淡然多了,那些夸赞和骂声似乎都跟她没什么关系,她最近几乎不怎么登论坛,对于走廊里的闲言碎语视若无睹,在专心致志地准备一个月后的考试。
逢冬扫码结完账,拿着药膏和袋子往外走。
出去的时候一眼就看见站在路灯下的陈北炙,一身轻狂,痞劲跟尖子生的气质融合得极好,衬衫被晚间的风吹得鼓起来。
逢冬看了一会儿,才走到他身边。
听到脚步声,陈北炙抖了抖烟灰,掐了烟,抬头看她,看见她手里的药膏,眉骨扬了扬。
逢冬低头拧药膏:“你手背什么时候磕的?”
青了挺大一片,看着有点渗人。
“估计打球那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