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里,魏子蓁被押上警车,车门关上的间隙,魏子蓁转头看她。
事实上并不算看她,只是看着人群,里头的情绪很多,决绝,不舍,担忧。
逢冬从这些情绪里读出来,魏子蓁原本是要看她的,可是这样的情况下,她不想让自己的女儿成为人群的焦点,所以错开了视线。
后来逢冬听说是魏子蓁自己打电话报的警。
又从陆实那儿得到信息,说据警方调查,魏子蓁是蓄意杀人,一切都提前规划好了,现场也很干净,报警之后,她甚至拿纸把床头相框上的血迹擦干净了。
相框里是逢冬的照片。
逢冬很难想象魏子蓁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情做完的这些事,就像魏子蓁最后看向她的一眼,太仓促了,除了那些汹涌的情绪,逢冬什么都没看清。
她的手指停在对话框跳动的光标,一字一句地敲。
妈,我今天吃了蛋糕。
许了愿。
很想你。
后面的三个字她删去了,换成了另一句。
也煮了长寿面,里边放了两个荷包蛋。
——
逢冬生日这天正好是春和冬的分界。
周一早上的时候,天开始飘雨,细且密的雨,冻不成雪了,但还残留着冬末的冷意。
走廊是湿潮的,地面是混乱交错的脚印和伞面滑下来的水痕。
天是阴的,每个教室都开着灯,走进教室的时候,逢冬的衣摆沾满雨雾。
教室里空着几个座位,今天是商演排练,李智的侄女李冉宁的座位也空着,逢冬的视线收回来,径直回了座位,整理要交的作业。
站起来拿给课代表时,听到坐在李冉宁旁边的女生不轻不重地聊八卦。
那片的女生基本都是李冉宁的姐妹团,之前逢冬单独找李智的事在校内传遍了,她们是最早得到消息的几个。
“就是癞|□□想吃天鹅肉,自己的一堆烂事还没搞好,心气倒是挺高,还惦记着名额。”
“就是杀人犯的女儿,谁敢让她参加演出。”
“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还去找主任,脸皮挺厚。”
逢冬原本要往左边拐,脚步停下来,视线往那边看。
一个女生觉察到她的注视,胳膊肘撞了下正在说话的人。
几道目光一起落在她身上。
或嘲讽,或尴尬,或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