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颐园东路那边的。”
“一身的嚣张轻狂劲儿,背后运球跟打板投漂亮啊,旁边一堆姑娘在看,我朋友一男生嗓子都喊哑了,服啊。”
“他现在还单着吗?”
“不好说,他这样的,身边不缺姑娘,也就是动不动真的。”
“他对谁认真过啊。”
逢冬垂着眼睛,手指慢慢地描试卷上的九和七。
肖柠走过来,敲了敲她的桌角:“赵老师找你。”
逢冬站起来往办公室走,喊报告,进门。
除了赵胜,年级主任李智也在,听到动静,往那边看了两眼,脸色明显阴沉下来。
也没过来,拧着保温杯盖,松弛的赘肉随着动作晃动。
“有些同学还是得注意点,高三年级了,家教不怎么样,再不服管教,别之后跟什么烂人似的”
阴阳怪气的语调。
逢冬的手里捏着随堂小测的卷子,越收越紧,指尖泛起白,呼吸渐急。
在情绪抑制不住之前,半开的门被敲了三声。
逢冬抬头,看见陈北炙拿着卷子,一身懒散地站在门口。
李智的话茬立刻截住,然后换了副笑脸:“进来。”
陈北炙是来送卷子的,他的卷子每次考试都会被当成样卷印,他跟逢冬擦肩走过去,她垂在身侧的食指关节撞上他的手背。
陈北炙也看到她了,侧头,指尖在卷面敲两下,他脑子快,视线从几人脸上扫过,对屋子里的情况猜到七七八八,收回视线,食指中指压着卷子推到桌上,手插回兜里,不动声色睨她一眼。
少女的头轻微垂下,表情僵冷,所有的愤怒都冻结在里面,不熟悉的人其实是看不出来的。
她很擅长掩饰一切情绪。
陈北炙的眉骨抬了抬,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
“戚辰的表哥原本这几天想过来一趟,国外突然有笔生意出了问题,他人赶过去了,托我带话。”
学校最近在建新校区,戚家出了不少资,李智知道陈北炙跟戚家的关系,人立刻精神了,要说什么,又扫了逢冬一眼:“出去等着。”
逢冬转身往外走。
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漆黑的睫微垂,是思考的模样。
她在想陈北炙那天说的蛇打七寸。
路过门边的桌子时,她看见了陈北炙的卷子。
他的卷子上几乎没有什么演算的过程,选择题只打勾,懒得要死,卷头是红笔批的分数,149。
逢冬的目光抬起来时,他正好低头。
漆黑的目光没什么情绪,透着懒意,逢冬从他的瞳仁看到自己,很小很模糊的倒影。
她关上门,在门口等了十几分钟。
然后门开了。
陈北炙慢悠悠地往外走,看上去跟李智相谈甚欢,鼻端闻到薄荷烟草的味道,很干净,然后是轮廓凸起流畅的肩胛骨,和修长骨感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