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李曼白像是被人踩中了痛脚,瞬间表情狰狞。
“我说你真可怜,在他身边五年了,你居然连个女朋友的身份都混不到。”我淡淡的说着,“没错,你说的对。我对我父亲确实没有什么太深的感情,但我们终归是父女。如果他今天真的出事了……那我还真不会走了。”
李曼白胸口不断的起伏:“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我淡漠的看了她一眼,“我也要让你尝一尝失去的滋味,反正蒋谦也不是你的丈夫,他和我在一起也是男未婚女未嫁,正常的很。”
李曼白再也忍不住,她上前一步一巴掌就朝我落了下来。
我眼疾手快的躲开:“李小姐,这里是医院,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行。”
李曼白气的不轻,五年的时间并没有让她比从前更从容镇定,反而变得焦躁了不少。
想来也是,李曼白也不像从前那样是个正当妙龄的千金小姐。五年的光阴让她从之前的位置上跌落了不少,这也是人之常态。
有时候岁月对女人远比男人要残酷的多!
李曼白死死的瞪着我,最终轻哼一声:“我们走着瞧!”
我不是一个人
夜晚的医院显得格外安静,似乎哪里有隐隐约约的哭声,它若有似无的萦绕在我的耳边,几乎要将我原本就不算坚定的意志磨的土崩瓦解。
夜深了,我周围的家属也安静下来,李曼白早已离去,我一个人缩在椅子上盯着不远处重症监护的大门。
生怕它有动静,又怕它完全无动于衷。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开了,医生出来喊了一声,我听见父亲的名字立马站了起来。
整个人都是懵的,医生跟我说什么其实我并不能完全听清楚,只觉得耳边和脑袋里都闹哄哄,仿佛有一大群的蜜蜂在围着我转。
跟着医生穿好防护服,又做了消毒,这才跟着前面带路的医生走进了重症监护的里面。
看到自己父亲躺在那里,身边好多的仪器和管子,顿时心慌的不行。
这会医生的话才清晰的传入了我的耳朵里:“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的求生意志不强,现在只能依靠呼吸机,你看一眼再决定以后的治疗方案。是继续,还是放弃。”
这段话劈的我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这是让我决定父亲的生死吗?
只看了一眼,我就觉得眼眶酸涩,心里像是有无数只毒虫在撕扯着。
病床上的父亲已经几乎没有什么意识了,只能发出痛苦的哼哼声,就连我喊他都没有太多的反应。看见这样的他,那些往日的痛苦仿佛都渐渐离我远去。
从重症监护里出来,我茫然的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医院的大门外面。
这时候,早已星光满天,我抬眼看了看,顿时眼前一片发黑,再也站不住脚,瞬间摔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
我很难形容这是什么感觉,总之当我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里了。环顾四周,这里我很陌生。
房间门打开了,有人走了进来。我赶忙紧紧闭上了眼睛,装作还没清醒的样子。
一只温柔的手覆在我的额头上探了探,随后他轻叹了一声:“我去给你拿点吃的,如果一会你愿意醒的话,就吃一些吧。”
这是……蒋谦的声音!我吓得不轻,下一秒又开始懊恼起自己刚才装睡的举动。
我慢慢的坐了起来,傻乎乎的盯着整个房间看了一圈,原来……这就是蒋谦现在的住所吗?
房间门又被推开了,蒋谦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清粥和一份点心,以及两小碟小菜。
“吃一点东西在说吧。”蒋谦将托盘摆在我面前。
我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天光大亮。
“不行,我要赶去医院。”我想起父亲的事,顿时连一口水都顾不上喝,掀起被子就想跳下床。
蒋谦直接按住了我:“吃完再说。”
他的目光坚定,根本不容我反驳。
我肚子确实也饿了,也不知道这一昏迷自己究竟睡了多久。索性端起碗吃了起来,一碗粥和一份点心全部吃完,这才觉得全身暖烘烘的。
“我现在可以走了吧。”说着,我翻身下床就要去找自己的鞋子。
蒋谦突然开口:“你不用去医院了,你父亲的后事我会看着办的。”
我愣住了:“你说什么……”
我明明还没有签下同意拔除呼吸机的申明啊!为什么?!
蒋谦又说:“在你昏迷后不久,你父亲的病突然加重,呼吸机派不上用场,已经过世了。”
我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里一片昏沉,低下头仔仔细细的把蒋谦的话来回重温了n遍,然后咬着牙:“那我也要去医院看一眼,那是我爸!”
蒋谦看着我半晌:“那我陪你一起去。”
我没有拒绝,其实我也没有力气拒绝,都到了这个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