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那头响了半天依旧无人接听。
就在我以为这条线索也中断了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我迫不及待:“喂?你现在在哪?”
对于父亲,我现在已经很避讳去用爸爸来称呼他。如果不是离世的母亲再三嘱托,我根本不会这么心软。
对方一片沉默,突然一个非男非女的声音笑了两声:“顾小姐很聪明嘛,还知道将电话打到这里来找人。”
这个声音像是从嗓子眼里捏出来的,听得人毛骨悚然。我静下心来:“你到底是谁?”
“我知道你手里有一份文件,明天下午四点,你按照我给你的地址送过来,你父亲就能安然无事,如果不能那我就只能祝他明年清明快乐了。”这人说完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紧接着,我的手机收到了信息,那上面是一个地址。
等我再回拨过去的时候,无论是我父亲的号码还是之前那个陌生号码都是关机状态了。我的心被拎到了嗓子眼,下意识的就想去报警。
可是我知道不行,我父亲本身就是个社会边缘人士,因为各种各样的缘由进出过局子几乎是家常便饭。除非我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他失踪,不然我报警也没用。
文件……对方要文件……
可我有什么文件?
我一个职场上的菜鸟,别说工作了,就算自己的履历都不算文件,这个人怎么会想到我这里有文件呢?!
电光火石间,我想起了之前路尘渊行李箱里的那一份文件!
我赶忙把这份文件翻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在手里。这份文件的内容竟然有一大半都是乱码一样的符号,别说记住了,我能看懂都要谢天谢地。
沉下心来,我深呼吸了几下。现在我和蒋谦的关系这么稳定,我不想再有什么节外生枝,更不愿自己那个不堪的父亲出现在蒋谦的面前,惹他不快。
这件事我要自己去解决!
拿着这份文件,我多了一个心思,直接将它复印了一份,然后将原版文件依旧放好。
我始终记得这是路尘渊的东西,他以后肯定会问我要的,现在我只能拿这一份文件去解救我的父亲!
到了晚上,蒋谦还没有回来之前,我又收到了一份录音,那里面是父亲惊恐的声音,他在叫我去救他。
对方笑得阴森森:“你听清楚了?明天下午四点,我等你。”
孤身涉险(上)
我一直都知道,顾小童并不是一个惹人喜爱的人,从小就是这样。
在那样的家庭环境里我被教成了倔强的坏脾气,对感情又贪婪又霸道,跟我表面上显现出来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这就是真正的顾小童,我从来就不是什么柔弱的菟丝花。
唯有爱情可以让我卸下一切,以最真实最柔软的心去面对。
所以当我一个人来到那个地址时,我的内心是平静的,我甚至在猜想那个躲在背后的人到底是谁,他想要这份文件究竟想做什么?
这个地址是一个废弃了许久的仓库,周围都是静悄悄的小区后门,平时鲜少有人经过,即便是大白天经过这里,也只能看见我一个人的身影。
仓库的门是半开着的,仿佛一匹恶兽正跃跃欲试的长大嘴巴,想要把我一口吞下。
我壮着胆子走了进去,脚底慢慢的摩擦着地面发出擦擦的声响。
我刚走到仓库中央,身后的大门就砰地一声关上了,这声音在空荡荡的仓库里回响着,吓了我一跳,顿时心情也变得不美好起来。
这件事在我看来很简单,对方要文件,我要父亲活着,文件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但是对对方而言肯定非同寻常。这一笔交易,只要好好合作,双方都不会吃亏。
我搞不懂为什么要装神弄鬼的吓唬人?这根本不符合本文的风格!
头顶上一阵笑声传来,那是仓库的二楼,我抬眼一看,一个身穿黑衣带着一个大面具的女人站在那里。
她的身段太婀娜了,一眼就能让人识别。
这女人身边还有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男人的后面是我那个被捆在椅子上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父亲。看见他时,我一阵嫌弃,忍不住皱起眉。
“文件我带来了,你可以把我爸放了吧。”我朗声说。
那女人还是笑了笑,她似乎对自己的笑声有种别样的自信,但是我听起来就觉得无比刺耳,像是一把钝了的锉刀在头顶拉扯着,感觉脑袋都快炸开了。
她应该还用了变声器,这么隐藏自己,无非就是不想让人认出她来。
我顾小童的社交圈子十分有限,交往当中的女性朋友一只手都能数过来,这个人应该是我见过我的,不然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的遮掩身份。
我微微眯起眼睛:“你到底换不换,不换就算了。”
那女人一愣:“你不想要你爸了?”
我摊手耸肩:“说实话,并不是很想要。如果不是因为血缘关系的话,我今天都不会站在这里。”